第26章 追憶似水年華(2 / 2)

“很洋氣的名字。”我笑道,實話實說的評論,達芙妮,古希臘神話中的月桂女神。

她看我這般,可能因為我看追憶似水年華的緣故,對我倍感親切,就叮叮咣咣的拖著椅子,在我對麵坐下:“你覺得追憶似水年華你看的懂嗎?”

“我隻是看,懂與不懂,我不甚了解。我隻覺得需要一本長長厚厚的書,來打發時間。再說我本來就已經無事可做了。”

“失業了。”我坦率地說:“我真的看穿了許多,不是自誇。真的看穿了許多。”

“你知道嗎?我可以說你幼稚,但是呢看在那本書的麵子上,你可以成為我的好友,書友。”

“多謝,這麵條可以給個友情價嗎?”

“不可以的,我不是這裏的老板。”達芙妮微笑道:“你很會講冷笑話吧。”

“沒什麼。隻是覺得百無聊賴。有個書友也不錯。”我也報以善意的微笑。

“我們可以用信件的方式交談,亦可以當麵討論文學。”達芙妮微笑道。

我時常覺得自己幻滅,就把此時告訴達芙妮。

“長期一個人?”她問。

“大部分一個人。”我答道。

“沒有戀愛經驗吧?”

“問這個幹什麼?”

“實話實說。”

“沒有,一直沒有,有也是單相思。”

“那麼……”達芙妮手托腮幫,看我道:“你是處男嘍?”

我頓時尷尬,這女孩子也太大膽了。我隻得沉默。

我想起時空裏,那些點點滴滴,看著達芙妮的秀發,長長像是思念一直連著過去。我想起了蕭詩詩也是這般美麗,可是我不愛她,她曾經愛過我,可惜一切惘然。我想起這些,心裏開始哭泣,但是呢,表情舒展了,而後長歎道:“你猜呢?”

“一定是處男。”達芙妮微笑道:“不是也是單純的小屁孩。”

“好吧,我們不談這些。”我微笑不語。心裏很難過。我仿佛置身於青草地,聽遠處海浪的聲音。我想開始想念你了蕭詩詩,可是好似剛剛看過你一樣,我與十年前的我隻隔了一天。永遠的一天,我和她消失在迷霧森林裏。她在也看不見我,我也再看不見她。

十年前,我看著滿屋的可樂瓶,去工廠找收垃圾的老人。那老人看似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我索性放棄這些想法。

十年後,我看著一個大大方方的女人,猛然間想起了那個老人,我也索性放棄了繼續攀談的想法。等麵條上來,我靜靜地吃完它,那個達芙妮是何其遙遠的思想的女人呀。她說的方式,她說的道理,我真心不理解,她以為我會沉默,是初次見麵的拘謹,不停的找話題。我仔細想:“多麼奇怪呀,在醫院時,那個芊芊比她可愛多了。”

錯亂的時空啊!請帶我回去吧。我吃完麵條總這麼默默的想。

達芙妮看著我:“你不想聊點什麼嗎?”

“關於文學可以。”我說。

“可我剛才就聊文學呀,在處男之後。”達芙妮無不悲傷地說。

“不好意思,我沒有聽你在說什麼?我一直心有所想。抱歉。”我萬分抱歉,真心的。

“算了,你也是人,我想你一定煩心的是太多了,像普魯斯特一樣,敏感脆弱吧?”

“達芙妮,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現在心不在焉的,連我自己都痛恨。但是我隻能這樣。因為我連這樣都擺脫不了。就像黑暗的影子一樣。”我欲哭無淚地說。

“沒事的,管子征。我相信你,相信追憶似水年華。”達芙妮萬分感人地說了此話。多少人能做到此點。回家後,我萬分懊悔,沒跟達芙妮好好談論文學,隻怪自己陷入自己的思想中。

外麵下起了毛毛細雨,老天爺像弄了個惡作劇一樣,模仿我的心情。

愛的路程呀……我躺在床上,細細想著,這麼無序的人呀,也隻有我了。

我本來想慢慢喜歡你的呀,十年前的那些少女們呀,十年後,我發現我錯了,太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