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郗兄,好像是個姑娘。”
魯十方佯裝鎮靜。
“嗯……啊?”
郗超這才回過神來,身形一動,從窗外飛了出去。
魯十方這才悄悄地走到窗外,仔細辨認了下那人原先所在的房間。
“庾湫霜……庾……哎,真是冤家路窄。”
魯十方搖頭苦笑,趁亂離開了迢鳳樓。
第二天一早,魯十方便親自帶著盛滿堂去迢鳳樓。很不巧,秦夭夭因為昨夜燈會一宿沒睡,正在補覺還未起床。
“無妨,那就勞煩姑娘通報夭夭小姐一聲。這人我就留在這了,老盛,這幾日你就好好在迢鳳樓裏做飯,我先回去了。”
將盛滿堂借給秦夭夭一個月,魯十方自然不覺得虧。一來,秦夭夭地位特殊,自己若能結交些關係那是最好不過。二來,迢鳳樓乃是權貴消遣之地,說不定盛滿堂還能打聽出些什麼消息來。畢竟盛滿堂不是單純的一個掌勺,他還是乞活軍中的一員,打探消息這種事情,自然不需要魯十方多說。
中秋節的熱鬧還在持續,一大早街上依然人來車往,各類商販精神飽滿地在叫賣。魯十方路過一家包子鋪,受不住老板的熱情便買了五個包子打算拎回去慢慢吃。
回到同福酒樓,見孔不嚴坐在櫃台後,魯十方便上去問道:“老侯可有什麼消息?”
孔不嚴搖了搖頭,魯十方心頭納悶,他已經將花間派在城外結集的消息送了出去,為何還不見侯申的回信,莫不是城外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按照沙成平的推測,花間派會在中秋節之前對自己動手。但後來又得到消息,花間派似是收到了什麼消息竟是繼續蟄伏不動,中秋節都過了還不見任何動靜。
看來有必要再與沙成平聯係了。
魯十方邊想邊打開房門,就在他一腳要跨進門檻的時候,心頭突生警兆,緊接著眼前銀光一閃,一道璀璨劍光直撲麵門。
由於已有防備,魯十方腳尖一點,人就往後飄去。但那道劍光卻如影隨形,無論魯十方往哪躲,劍尖都指著他的麵門三寸遠處。
魯十方此刻手無寸鐵,這劍光已經近前,卻不見發劍之人,有手有腳也不知道往哪裏打,情急之下,他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道印。
裝著火佩的錦囊已經被他打開,隨著道印施展,一道赤色火光被他從火佩之中引出,直擊麵前劍光。
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這道印來禦敵,因為這道印需要施法者體內有足夠的真陽之火才能發揮威力。魯十方沒有,但經過他多日研究,發現這道印似乎能引動火佩之中的火行之氣。
“離火秘道?”
劍光被火光逼退,同時屋內發出一聲輕呼。
“是你?”
看著屋內坐著的清秀女子,魯十方眉頭大皺。
庾湫霜的劍已經收回鞘中,寒著臉死死盯著魯十方。
“你沒有死。”
“嗯,差點死了。怎麼,還想殺我?”
魯十方語氣漸冷,庾湫霜卻被問得語塞。
“那次,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想殺我的不是你,是你師父。”
“是……但也不能怪我師父!誰讓你用魔……”
魯十方擺手打斷道:“好了,我反正已經離開武夷山,也不會再回去。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你方才用的是什麼功法?”
“反正不是什麼魔功,也沒什麼必要告訴你吧?”
“你!……好,這件事我不提。不過,你就是這裏的掌櫃?”
“嗯,不錯。怎麼,要替庾楷出頭?”
庾湫霜略感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和庾楷的關係?”
魯十方譏笑道:“昨晚上,你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你。加上你也姓庾,自然能想到你的身份。”
庾湫霜沉默不語,低著頭想了片刻後突然問道:“你和郗超是什麼關係?”
看到對方眼中的深深疑惑和怒氣,魯十方從容坐下,徐徐道:“你是說郗大公子?我和他隻是初識,昨晚上邀請我的不是他,是迢鳳樓的夭夭小姐,郗公子隻是負責傳話的。”
庾湫霜聞言,似是大鬆了口氣,不再盯著魯十方看。
“你與我庾家的過節,我不會過問。但我不想事情發展到需要逼我對你出手的地步。”
說完這句,庾湫霜就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又停住,然後頭也不轉地丟下最後一句話:“這裏是建康城,不是武夷山。很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雖然你修為不弱,而且還在山上得了些機緣。但,這裏比武夷山複雜多了,你好自為之。”
魯十方本來還想發脾氣,但聽到庾湫霜最後一句話,心頭的怒氣反而蕩然無存。
“倒是個奇怪的女人。”
他自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