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第一本學術隨筆,內容包括上班途中的遐想和下班路上的斷想、讀書的筆記和評論、思想的交流和學術的演講。為了讀者閱讀方便,我把這本學術隨筆分為五篇,即“哲學遐思”、“文化斷想”、“讀書劄記”、“思想對話”和“學術演講”。這種區分隻具有相對意義。實際上,在“哲學遐思”中包含著“文化斷想”,“文化斷想”中既蘊含著哲學遐思,又包含著一些讀書筆記,在“讀書劄記”、“思想對話”中既有哲學遐思,又有文化斷想,而“學術演講”是我的“哲學遐思”、“文化斷想”、“讀書劄記”、“思想對話”的結晶。為了使讀者進一步了解我的研究領域和學術曆程,我把“重讀馬克思:我的學術自述”放在卷首,作為這本學術隨筆的代序言。
學術隨筆不同於學術專著。專著追求的是理論的深度,隨筆展示的是思考的痕跡;專著關注的是邏輯的嚴謹,隨筆顯示的是思想的火花。如果說學術著作是“美國大片”,那麼,學術隨筆就是“中國小品”;如果說學術著作是“法式大餐”,那麼,學術隨筆就是“中式小吃”。“大片”、“大餐”值得回憶,“小品”、“小吃”值得回味。在我看來,真正的學術隨筆並不是隨心所欲,而是直覺頓悟;並不是雜亂無章,而是“雜”而不亂,在看得見的文字中滲透著看不見的智慧。對於我們每一個人來說,自己帶不走、別人能拿走的是金錢;自己帶不走、別人能學到的是知識;自己能帶走、別人既拿不走又學不到的是智慧。所以,哲學的本意就是“愛”智慧。
感謝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杜麗娟、邢自興編輯打印了全部書稿,馬曉薇編輯校對了全部書稿。沒有他們的理解、鼓勵和辛勤勞動,我的這本學術隨筆可能永無出頭之日。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從1982年我發表第一篇學術論文到2012年出版第一本學術隨筆,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年,我真正體會到“光陰似箭”的含義,真正領悟到“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含義。當我們年輕而擁有充分的時間時,我們往往經曆缺乏、經驗不足,不善於思考;當我們具有相當的經曆、較多的經驗,並善於思考時,我們可能已經步入中年甚至老年,屬於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是矛盾,一個客觀存在的矛盾。就我本人而言,我已經步入中老年的人生路途了,別人不服老,可我服老!我深知:“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這是規律,一個不可抗拒的規律。
楊耕
2012年8月於北京師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