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回上海灘(2)(1 / 3)

唐煜饒有興致地與他交流最新業務心得,袁得魚覺得好笑,這些對他來說,完全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不回來不知道,一回來嚇一跳。你知道目前中國證券市場有多少門派嗎?我最近才知道。一派來自海南,是很厲害的遊資,以海南證券為發源地,他們聲勢淩厲,行動敏捷,就像少林派;還有一派來自雲南,他們那裏有個很大的地下錢莊,很多重組、交易都在那裏密談,就像峨嵋派;還有一派來自浙江,這部分資金來無影去無蹤,就像昆侖派;另有一處是北方的,北方人砸錢生猛,以政策見長,堪稱名門正教,就像武當;還有就是上海,以三大券商為首,以國庫券積累原始資金,上海本地股發跡,但發展更接近華山派……”

“你呢?難道是北京的名門正派……”袁得魚揶揄道。

唐煜自顧自地說道:“得魚,我曾做過一個統計,絕大部分股票要實現50%的漲幅至少需要等待一年,而下跌50%,1天時間都用不了。這也就意味著,輸麵與贏麵對很多人而言,本身就是一件不對等的事。但是我發現,對於一些特殊的大戶而言,他們的機會正好相反,實現50%漲幅,隻需要等待1天,而逃頂對他們來說,從容得好比要把時間拉長至一年。”

“你說的是我嗎?”袁得魚哈哈一笑。

“別開玩笑了,我說的是那些大戶室的高手。”唐煜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嘛,打算向這些高手們好好學習。”

“不用向別人學習啦,你爸爸就有得你學了。”袁得魚有點酸酸地說。

他知道,唐子風這幾年,除了在公司業務上突飛猛進之外,暗勢力也越來越強大。

“也對。話說回來,我還沒見老爸幾麵呢。”唐煜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我在美國的時候,聽說了你爸爸過世的消息,真的很抱歉,沒能參加你爸爸的葬禮。我爸爸還一直對我們說,要好好幫助你。”

袁得魚心想,唐子風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原來這小子對“5·29”並非一無所知,難道就不知道他爸爸在“5·29”中做了什麼惡劣之事?

“我後來就到姑媽家去了。今天,也算是頭一次回上海。”袁得魚說道。

“原來這樣,那你工作找好了嗎?”唐煜問道。

袁得魚搖搖頭:“我這次回來,是幫我姑媽辦個事,還沒想過工作的事。”

“既然你來了,就不要回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在上海的工作,就包給我好啦。”唐煜十分熱情,拍著胸脯擔保道。

袁得魚很喜歡唐煜這個樣子:“小子很爽快嘛,小時候沒跟你白折騰。”

“老弟,其實我也是有點私心的。當年人人都說你有炒股天賦,可你倒好,剛才居然跟我說你在送外賣,這也太對不起我這個對手了。你記得嗎?我們小時候可是最投緣的,我現在從證券市場最先進的國家學了真功夫,還擔心回來之後,國內無人能出我右呢,正想培養個對手,也可以練練手,不然多寂寞啊。”唐煜有些靠譜地說,“我想,以你的潛力,應該可以讓我們泰達證券更加強大。我到時候問問,給你找個適合你的職務。”

袁得魚覺得唐煜的老毛病還是沒改,依舊習慣性自我感覺良好,他以為自己是古龍小說裏的武林高手嗎?

唐煜繼續興奮地說道:“我去曼哈頓金融公司實習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帝國大廈頂樓,俯瞰整條華爾街,想象這裏最初的模樣——一條簡單的小路,很多建築都隻是兩層高的小樓房,如今卻發展到這般繁華。華爾街的東段一直延伸到東河,可以看到伊利運河。正是在1世紀早期伊利運河的修建,才讓紐約一下子奠定了航運樞紐的地位,也一下子成為美國經濟中心,他們說它是‘舔食美國商業和金融蛋糕上奶油的舌頭’。我正看得發呆的時候,跑過來兩個年輕人,他們熱情地說:‘我們一起去交易吧。’當時我就想到了你,我想,如果你在美國就好了,我也會拍著你的肩膀說:‘我們一起去交易吧!’”

袁得魚聽父親說起的華爾街與唐煜描繪的華爾街迥然不同,父親說,無數華爾街投機者在這個舞台上一夜之間暴富,隨之而來的是傾家蕩產的劫難,他們不斷在天堂與地獄之間輪回。但袁得魚還是故作老成,拍了一下唐煜的肩膀:“嗯,兄弟,我們一起去交易吧!”

唐煜哈哈大笑:“你看我們兩兄弟多有緣分,下了火車,你必須得跟我喝酒去!”

盛情難卻,袁得魚點點頭。

唐煜忽然眼睛一亮,仿佛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得魚,你說你住在你姑媽家對吧?那個蘇秒妹妹怎樣了?是不是更美了?”

袁得魚仿佛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唉,我這次來上海,其實就是過來找蘇秒的,她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