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行,我想你現在還沒有1個億吧,但你是我們這裏唯一一個穿中式服裝、與這裏的環境最為貼合的人。”賈琳說,“或許這預示著,你有這個價值……”
“隻是股價未到?哈哈。”魏天行笑著說,“不過,我確實很喜歡無極。”
“你真博學,這個建築模仿的正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無極道觀。”賈琳欣賞地看著魏天行。
賈琳又端坐在古琴前撥弄起來,唱了一首陸遊的《釵頭鳳》:“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甜綿的聲音讓魏天行如癡如醉。
……
人群漸漸散去,魏天行還徜徉在荷花燈燭中流連忘返。
“你隨我來。”賈琳拉住魏天行的手。
魏天行跟隨賈琳來到了無極道觀盡頭——裏麵擺著一張帷幔木床,估計是供客人休息用的。
“天行……”空氣中蕩漾起銷魂蕩魄的柔語。
此時夜晚白霧飄散,迷蒙中透出女子曼妙的身軀,賈琳薄紗半遮的軀體若隱若現,她嚶嚀一聲,蛇一般滑入魏天行的懷抱,隨口吟道:“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魏天行夢中的海藍此時此刻就在眼前,海灘、藍天與水波連成一體,如幻如影。他感覺自己好像仰麵平躺在水麵上,水浪輕柔地拍打著自己的身體。最美的是天,不消抬頭,滿眼就是一幅畫。白雲像大理石中鑲嵌的白絲紋,如霧如夢,太陽播灑著橘黃色的清澈光芒。他被最柔軟的自然體托浮,隻有一種感覺,極輕,極輕……
一道刺目的燈光射來,魏天行下意識用手擋住了眼睛。
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走來,魏天行認出,此人是唐子風。
“把東西拿來!”唐子風厲聲道,“不然,你今天所做的事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魏天行詭異地大笑起來:“哈哈,你怎麼會在這裏,我還正愁沒有人跟我一起消解美女呢!”
“你不希望秦笑知道你們的事吧?”唐子風厲聲道,“東西呢?”
“哈哈,你為了這個東西,害了那麼多人!”魏天行冷笑道。
“那我打電話給秦笑了。”唐子風馬上拿起電話。
魏天行看了賈琳一眼,發現賈琳在一邊哭了起來,隨即對唐子風說:
“你太了解我了,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拖累女人。好吧!我告訴你!”
唐子風暗想,自己在與秦笑商量這個美人計時還有些顧慮,畢竟賈琳是他的女人。
沒想到秦笑輕鬆地表示:“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何況女人。”
三
袁得魚急匆匆地趕到車庫,沒看到師傅的蹤影。他發現一張紙上有字的印痕,他用鉛筆芯磨了幾下,那是一個會所地址,時間就在今天。
他剛要衝出門,沒想,一個黑衣墨鏡男人衝進了車庫,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直接問道:“就你一個人?”
袁得魚警覺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來者找了一圈,有些失望,便道:“有點事情想問問你,跟我出去下?”
“我憑什麼跟你出去?”袁得魚剛要轉過身,對方突然說:“你是不是認識魏天行,他出事了……”袁得魚猶豫了一下,跟著對方走出門外。
他們粗暴地把袁得魚扔進了車裏,袁得魚一上車就聞到一股惡心的氣味,感覺有些暈眩。
袁得魚的眼睛被墨鏡男蒙了起來,隻感覺車子在晃晃悠悠地開,好像轉了好幾個彎。
袁得魚覺得這段路很長,肩膀被兩旁的高大男子擠壓著,有些疼。
終於,他的身體晃了一下,感覺車子衝上了兩個小坡後,緩緩地停了下來。
袁得魚被人粗暴地推了出去,黑布被解開時,他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家酒店,門口還有兩尊巴洛克風格的銅雕,但周圍霧蒙蒙的,完全看不清楚是在上海的哪個位置。
他很快被帶到了電梯裏,帶頭的墨鏡男在牆上按了一個數字。袁得魚發現這個電梯很奇怪,在按樓層時,墨鏡男先是掃了一下手中的磁卡,數字板才浮現出來。
門打開了。這一層明顯是被人包了下來,更像是一個地下的夜總會,不斷傳來嘈雜的聲音,穿著暴露的女人們走來走去,甚至還有兩三個女子完全赤裸,旁若無人地走著,一點也沒有害羞的感覺,其中一個還時不時向周圍的男人拋兩個媚眼。袁得魚最先看清的是一個四方形的吧台,倒掛著酒杯,還有一些外國人在那裏喝酒。
墨鏡男將他帶到了後麵的走廊,他們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到了一個包廂的時候,墨鏡男敲了敲門,進去了一會兒,隨後將袁得魚帶了進去。
袁得魚進去後看到有七八個人很詭異地望著自己,他認出了對方是唐煥。
唐煥倒了一杯酒遞給袁得魚:“得魚,很久不見了嘛!你看看,你來上海那麼久,我們還沒好好聊過呢。記得我們小時候,還在北京的時候,你在部隊大院裏就愛跟唐煜套瓷兒。你們還挺像的。對了,你們在搞中郵科技是吧,這麼好的項目,怎麼不跟兄弟我通一下氣呢?現在股價上去了,我肯定要好好恭喜你一下,不然還怎麼叫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