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袁得魚碰了一下酒杯。
袁得魚不知道唐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還記得嗎?你父親過世的時候,我還參加了他的葬禮,我到現在都還很懷念你爸,太可惜了,絕對是天妒英才……”唐煥歎了一口氣。
袁得魚一語不發。
“你不要一臉怨恨地看著我。你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對手?”唐煥笑道,“你怎麼一來上海就勾搭上魏天行?他一天到晚就對外傳一些謠言,說得像是我爸搞死了你爸一樣。你問問我爸,當時你爸死的時候喪葬費誰出得最多?”
袁得魚怒道:“人都死了,喪葬費也抵不了一條命!”
“你去死吧,袁得魚!”唐煥朝著袁得魚的臉一腳蹬過去,“你以為我們家出喪葬費是因為心虛嗎?還不是因為我爸跟你爸那幾年的感情。我跟你說,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跟著魏天行瞎攪和。我看你還是棄暗投明,跟著我混算了,隻要叫我一聲大哥……”
“我呸……”袁得魚一口唾沫吐在唐煥臉上。
唐煥抹了一下臉:“袁得魚,我隻能說,太可惜了。你表妹就比你成熟多了,她才是真正經曆過社會磨煉的人,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知道活下去就是要跟對人。”他進而說道,“袁得魚,你真是厲害啊,來上海才這麼點時間,連唐煜都被你趕走了……”
“唐煜?他去哪裏了?”袁得魚驚訝地問道,很快就不甘示弱地說,“他走,肯定是看不慣你們的所作所為!”
“你還真會挑撥我們的感情。”唐煥搖搖頭,想起唐煜當初的為情所困,“聽說你挺招女人喜歡的。”說著,唐煥使了個眼色,左右有人上來在袁得魚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袁得魚一聲慘叫,翻滾到地上。
唐煥依舊很不盡興的樣子:“知道我這次為什麼請你到這裏來嗎?”
袁得魚瞪視著他。
“因為你陰險。”
“在上海灘,誰不認識你這個臭名昭著的大流氓。要說陰險,誰又能比得過你?”袁得魚捂著臉說。
唐煥惡聲惡氣地說:“你不要裝了,我親眼看到你們挑唆林海洋。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弟弟……”唐煥一想到唐燁就有些黯然神傷。
“什麼?你是說潮州幫動手了……”袁得魚睜大眼睛,“孬種,那你幹嗎不找潮州幫?原來唐煥你也有縮頭縮腦的時候!”
唐煥歎了一口氣:“袁得魚,我看在你可憐無知的分兒上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將不會再見到林海洋這個人了,你將聽到這樣一件事——林海洋在做桑拿的時候心髒病突發猝死。不過你不用怕,我們畢竟兄弟一場,我不會這麼對付你的……來人,把蘇秒給我帶上來!”
袁得魚一驚,他沒有想到,蘇秒竟然也在這裏。
與前陣子不同,蘇秒一直低著頭,似乎害怕正視袁得魚,她縮在唐煥身後。
袁得魚覺得蘇妙看起來與原先不太一樣,比上次瘦了很多,沒有精神,眼睛如一潭死水。
依唐煥的個性,蘇秒重新回到唐煥那裏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他不由心疼地輕聲喚道:“蘇秒……”
唐煥得意地抽了一根雪茄:“每個男人都想過上自己漂亮的妹妹吧……”
“去死!隻有你這種變態才想!”袁得魚忍不住咆哮起來。
“現在就來證明你是不是變態。”唐煥打了個響指。
袁得魚大叫起來,但他的手被牢牢反扣住,動彈不得。
這時候,一個女人將袁得魚按倒在地上,撕扯他的衣服。接著,唐煥將蘇秒推到袁得魚的身上。蘇秒拚命地反抗,但一直被幾個力氣大的男人拖著,她撕咬起這些打手來……
“求你了,阿煥!他已經崩潰了。”蘇秒被放開後,跪倒在唐煥麵前,哭著說道。
“廢物,我說了多少遍,我是你的老板,你怎麼對待你的客人的……”
唐煥猛地抽了蘇秒一個耳光。
“禽獸!”袁得魚大叫道。
沒想到捂著臉的蘇秒,高聲大笑起來,旋即她唱起了一支老歌:“浪奔,浪流萬裏滔滔江水永不休淘盡了,世間事混做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愁浪裏分不清歡笑悲憂成功,失敗浪裏看不出有未有愛你恨你,問君知否……”
她瞥了唐煥一眼,不知為何,這眼神看得唐煥渾身直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的目光震懾到。照理說,女人們或喜或憂的眼神他也看過不少,但蘇秒的眼神中有一種他讀不透的東西,不知是哀怨還是溫柔,是他從未領略過的。
蘇秒抬起頭,認真地問道:“唐煥,我與那些女人在你眼中有什麼不一樣嗎,哪怕是一點點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