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虎心下暗喜,隻是掌門這邊不說話,他也不好搶話說。眾人受了水璃一聲冷冰冰的言語,場上一時竟鴉雀無聲。
玄英掌門輕輕咳嗽幾聲後,道:“依貧道看,不如就讓這孩子拜在天德師弟門下。諸位長老可有異議?”
掌門都發話了,誰敢違抗?全都點頭雖不甘心也沒辦法,金武聖心中懊惱了一番。
且說燕孤雲這一歲孩童,聽得拜在玄天德門下,居然在懷中向玄天德一笑,玄天德一見大喜:“這孩子竟對貧道笑,當真是緣分!三莊主且放心,在下雖不才一定會竭盡全力教導他,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燕天虎見侄兒有了著落,一心隻想著趕緊回燕家莊,道:“以後有勞長老費心了,在下急著要回燕家莊這就告辭了!”
掌門玄英道:“三莊主如此匆忙,隻是這走路回去需得廢多少腳力,且稍等,貧道喚個徒兒送您一程。”
“多謝掌門!”
當下玄英就喚過玄清叫他禦劍帶三莊主回燕家莊,玄清領命,燕天虎也不作停留立馬離去。
奉天殿內又剩下這五位長老,掌門玄英臉上笑容換做愁眉,長歎幾聲。
水璃看在眼裏,便問道:“掌門師兄為何苦惱?”
玄英搖頭,緩緩道:“方才三莊主在此,我不便說出後話。昨夜祖師托夢言高徒到此必能名滿天下,但他一生多災多難,有朝一日會叛出玄黃殿!招致天下罵名!這該如何是好?”
眾人聽這一說吃驚不小,玄天德倒毫不在意,看著躺在懷中的燕孤雲笑道:“祖師帝台子都羽化九百年了,他老人家如何知道後人的事,況且世事無常誰知道將來會怎樣?反正這徒弟我是收定了,即便以後真有這種叛出玄黃殿的事,後果也由我一人承擔,自向祖師謝罪,不幹諸位的事。”
水璃有所哀憐:“難道沒有辦法解決?”
金武聖有些幸災樂禍:“這些事全讓玄師弟去解決罷。”
玄英道:“但願是祖師看錯了,總之天德師弟好好照顧這孩子,今日事情到此為止,諸位各回山頭罷。”
奉天殿大門一開,出了奉天殿,四位長老紛紛喚出法寶各回自家山頭。且說玄天德揮袖招出法寶,火紅的劍身喻著暖意,卻名曰:焚心。踏劍而去飄忽若仙,一陣追風逐雲之後,緩緩按住落在山頭。
青草鋪就大道,黃泥小徑,玄天德抱著燕孤雲緩步走去,夕陽之下拖得老長的人影,在林間穿梭,師徒二人便這樣回了自家住處。
籬笆環繞,木屋獨落在百花之中,玄天德推開院門輕輕帶上,笑道:“玉蓮,我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女子埋怨道:“我說你呀,一大早飯也不吃一口!話也不說一句就走了!是嫌棄我手藝?”隨後見木門輕啟,女子現出真容,梳著個望仙髻,斜插著玉簪,穿著一襲鵝黃襦裙,腰間佩著個花鳥錦繡香囊,腳下穿著圓頭履。但看容貌,雖是年近四十,一雙淡眉微曲,櫻桃小嘴,真有個天女之貌。這女子便是玄天德的渾家趙氏名玉蓮。
玄天德堆著笑容湊過去,趙玉蓮也不打罵,隻見他抱著的孩子,趕緊搶過來:“你真是…抱個孩子都不會,這是誰家的孩子,生得這麼討人喜歡?”
玄天德笑:“這是我的徒弟,燕家莊莊主的後人。”
“燕家莊?真是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沒了父母。”趙玉蓮本是母親聽聞身世有些感傷,把燕孤雲抱得更緊,這小家夥又衝著她一笑。趙玉蓮一見:“你看見沒,這小家夥對這我笑哩。”
“趕緊進屋!外麵風大,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快進去。”不管她願不願,玄天德在後邊推著她攢進了屋。
木屋內陳設簡陋,一張舊木桌,四條長凳,一方灶台,一口缸。夫妻二人弄好碗筷,這才開始晚餐。正動筷,隔壁傳來女嬰啼哭的聲音,玄天德吐吐舌頭:“真是準時!”去了隔壁抱出一個女孩,順手就遞給她娘:“靈兒怕是餓了,該喂奶了。”
提及喂奶,趙玉蓮麵帶愁容,看著懷中的兩個孩子犯難:“我這身子虛弱,奶水不足,可靈兒還沒到可以吃飯的年紀,天德你說怎麼辦?”
“霍烈不是送了羊奶嘛,趕明兒再去要些。”玄天德隻管吃飯頭也不抬。
“再去要?說得倒輕巧,常言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還得自己去尋奶才行。聽說後山那一片林子裏有豹子,不如你去抓幾隻母豹子,弄點豹奶。”
“霍烈不是那種人,明天去找他要些就行了,吃飯吃飯!”玄天德有些不耐煩。
趙玉蓮心生一計,接著道:“平時你不是說自己功夫天下無敵嘛,金師兄上次在後山就抓了一頭豹子,你明兒去尋兩頭母豹子證明自己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