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德平生最不爽別人把他拿去和金武聖比較,一聽渾家這番話立馬發作,拍桌怒道:“有什麼稀罕!明兒我去抓幾十頭豹子擺在他破日峰門口,讓他看看誰厲害!”
趙玉蓮心內一笑,自然少不了勸慰一番。到了晚上,燕孤雲和玄靈兩個嬰孩哭哭啼啼,搞得夫妻兩整宿都沒睡好。
次日,剛雞叫,玄天德便起身練功。坐在院中運氣調息吸納靈氣,又免不了動動拳腳,舒經活絡。
且不說他,隻說半空之上飄來一朵五彩祥雲,一位老者和童子立在上頭。老者隨手一指,逐星峰下忽然出現一個人影,見他身著道袍,與玄黃殿中人的打扮別無二致,隻是渾身上下有一團黑氣似有似無般包裹著他。
倏忽間祥雲消散,老者和童子消失無蹤,隻剩下這個人獨自往峰上趕來,此時的玄天德正用心練功全然未察覺到,人影加快速度往玄天德住所奔去。
見得腳下卷起風沙,急奔如電,忽而籬笆小院已經映入他眼簾,見他猛然一躍跳起數丈,迎風作掌直取玄天德。
說時遲那時快,玄天德猛然間眼神微動,感覺到一股力道逼近,猛然一閃,那人一掌劈在石上但見石頭開裂,碎成兩半。
玄天德大驚,喝道:“何人膽敢行刺?”
那人並不答話,身上黑氣濃鬱,手再化成掌狀,配合步法,一掌掌逼向玄天德,玄天德是個習武之人正想尋個敵手練練,故此擺開架勢與這不明身份之人交手。但見兩人拳腳相加,左右齊攻,身勢迅捷如猴,出拳快如螳螂。掌風烈,碎石成沙,拍地驚絕。拳氣決,敲山震虎,隔山打牛。正是棋逢對手,玄天德打得酣暢淋漓心下佩服。鬥了五十回合,玄天德一躍跳出數步,收拳站定問道:“閣下何人?”
那人依舊不答,也收手不動,雙眼掃視一周之後,隻見這院中繁花似錦,突然一掌劈向地上,但見百花被這一震弄得支離破碎,百花之下現出數條藤蔓,藤蔓齊動,一齊撲向那人,藤蔓前端突然離地似蛇吐信往前一撲,那人收腳一躍,踩在藤蔓頭上借力一縱居然飛向空中,玄天德見在眼裏大驚,心想:居然有如此高人不借助法寶便能飛在雲霄,豈能不去討教這等仙法。當下,玄天德大袖一揮,招出焚心,猛然一躍跳在劍上,禦劍去趕那人。
天色大亮,兩人在空中追趕,腳下焚心泛起熊熊火光,身旁白雲奔湧弄出一絲寒意,玄天德全然不懼,一心隻盯著眼前飄忽的男子。那男子並不發力,身與大地齊平,也不知是哪來的動力絲毫不見他身動,卻真真正正如飛鳥一般安然翱翔,時而俯衝時而升翔,時不時還轉身往後看玄天德。這等事情玄天德從未見過,心下疑惑不已,便禦氣加速飛奔,猛然間風聲呼嘯,寒風如刀刮得麵上生疼。
不知不覺間,兩人追趕越過毓秀峰已然到了朝天峰,就在山頭上,男子突然向下急速滑翔,直往下墜,臨近地麵卻突然停住,緩緩落下。玄天德一路尾隨早已見得,急忙收咒這才勉強停住焚心,差點撞到地上。
降到地上,早不見了那男子蹤影。玄天德這才四下張望,仔細瞧了景色,但見古鬆茂密,遮天蔽日。這才想到這裏是朝天峰--祖師祠堂所在地,心下犯疑:難道那陌生男子是引我來打掃祖師祠堂的?不及多想,玄天德竟往祠堂走去。
林間小道上落葉堆積,雜草叢生,一看便是多年未有人打掃,道旁一杆破爛掃帚躺在地上,似在訴說過去的輝煌。玄天德心有所感,拿過掃帚掃開落葉,落葉之下分明是泛青的石板,一步步踏上頓覺滄桑。掃了約半個時辰,終於掃到最後一階,忽而緊閉的祠堂木門自動打開,一陣灰塵撲湧把玄天德嗆得涕淚四溢,咳嗽了好一陣子。
待塵埃落定,玄天德整理衣襟,正色踏入祠堂,但見屋內正中擺著張供桌,桌上香爐染了不少灰塵,未燃盡的香一捏即碎。供桌之後擺著九個牌位,最大的一個便是祖師帝台子的靈牌,旁邊卻空出一個位置,牌位堆中唯獨此處一塵不染,看留下的痕跡那牌位的形製應該與祖師的牌位一樣大小,玄天德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並未多想,抬頭望去牌位後的牆上掛著一幅祖師像,像的右手處明明感覺牽著什麼東西,卻又沒有畫出來。看完之後,玄天德總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明道理。恭恭敬敬對著祖師像磕了三個響頭,道:“弟子今日來得匆忙,未曾帶香燭還望祖師恕罪。”
言罷,突然一陣陰風吹起,祠堂大門緊閉,整個室內黑了下來。祖師畫像居然動了,眉毛彎曲卻似喜笑,眨眼,忽而一團青氣湧出,化作一道幽靈那模樣卻與祖師無二。玄天德大驚,叩首道:“祖師顯靈,不知有何事能讓弟子為您效力?”
那祖師帝台子捋須一笑:“玄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