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驚舊夢離玉之馨(1 / 3)

台州城,玄雲別了莫玉玄,自個兒走在街上。沒有大叔在旁反倒覺得自由,不時掃視街上,各種美食小吃香味撲鼻;各種好玩的爭相映入眼中,所見有耍猴,胸口碎大石,氣功表演刀槍不入,賣弄武藝等等。圍觀人群喝彩不已,玄雲湊個熱鬧也見了也沒什麼新鮮,退出人群看看大色該回玄黃殿了。尋了個僻靜之處,喚出泣劍禦劍而去。

玄黃殿,毓秀峰。一大早就見釋離玉在沉心亭靜坐修煉,引天地靈氣運行周身。水璃在藥房搗藥,急著趕製療傷之藥,等著比武大會那天不知道會產生多少傷員,隻怕玄黃殿這三百弟子有半數都要負傷,帶著感傷三個弟子一道和她搗藥。

玄雲回了玄黃宮,見過掌門師伯。再禦劍往回,半空之中,看著一成不變的玄黃宮與人間相比如此冷清,完全不如人間熱鬧。山上一待就是十五年,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待得住這麼長時間,忽而一種想下山的衝動萌生,人間無限好。

算來身子已好,也已經有這麼多天未見姐了,不知道她如何。往四周一看,大叔沒在,趁此機會何不偷偷溜回逐星峰去看看,看看姐現在如何。說幹便幹,再四下看看果然沒人,加速,一溜煙往逐星峰直奔而去。

花草依舊,小路如常,一輪驕陽高掛。收劍行在道上,一切看去似陌生似熟悉。眼前的籬笆又黃了一分,沿著籬笆而生的雜草高了些許。院門緊閉,但從籬笆之中遠遠所見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正在舞劍的霍剛,一個是坐在一旁忙著針線活的姐。

玄雲站定,躲到一顆樹後,靜靜瞧著。姐與先前一樣容顏,更添一番光鮮動人,絲毫沒有不快樂。玄雲這才放下心,果然沒有我姐也一樣快樂。想再靠近點瞧瞧,卻聽到木門“咯吱”一聲開啟,義母玄天德走了出來,向著院外樹林中望來。玄雲收腳,轉身輕輕離開,不弄出一點聲響。

玄天德回到屋內。趙玉蓮臉色蒼白躺在床上,輕聲咳嗽著,輕輕問道:“誰來了?”

“大概是雲兒,不知道釋師兄怎麼搞的竟然沒看好住他,差點就讓他們相見。”

“天德,現在想來這樣做對雲兒是不是太殘忍。咳咳.”趙玉蓮咳嗽不止,玄天德遞過手帕,輕輕捂住咳出的全是血。

“這念頭不趁現在打掉更待何時,若等他再大一點對靈兒的感情會毀了他。這正是我同意靈兒及早出嫁的原因。關於雲兒你別太操心,倒是你的身子.”玄天德不忍心再說下去,輕輕將手帕丟開,不讓趙玉蓮看見血痕。

趙玉蓮勉強一笑,望著自己的男人,含情一笑:“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知道。這十五年你回心轉意不再醉心武學,我已經知足了。”

玄天德撓著頭不耐煩道:“你怎麼又說這種喪氣話!修道之人長生不老,怕什麼。”

趙玉蓮苦惱道:“世上本無長生之法,你不用來騙我。”

“你錯了,玉蓮,能修到‘神仙之道’就能獲得仙體長生不老!”玄天德充滿期盼無限向往的眼神,如此渴求和貪婪。

“然後呢?我再年複一年看你醉心於武學對我不聞不問?若是如此讓我活上千年還不如讓我死去。你失去右臂放棄武學,換得十五年來對我恩愛有加,上天已經如此可憐我,我還貪圖什麼長生不老。隻可惜我的身子撐不住了。當年我怕你在武學上分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能看到靈兒出嫁大概就是極限了。”

玄天德無言,隨後是震驚,看著愛妻,一動不動..

玄雲黯然離去,禦劍回了毓秀峰。釋離玉站在門口攔著他,問道:“在台州城過得如何?”

玄雲心中不爽,奪路而去,並不搭理釋離玉。徑到臥房,轉身將門關上,哭了起來。莫名的哭,大概是在恨吧。趴在床上,右手掌心間一道黑氣湧現,慢慢從掌心擴向全身,他卻並不知情。

也不知哭了多久,他居然睡了過去,大概是因昨晚在牢裏沒睡好的緣故。漸漸進入夢鄉。

這裏是?玄雲抬頭望見白雲飄渺,飛瀑流懸。高高在上,一座草廬如此新鮮,草色青青。草廬旁一顆參天巨樹立著,在這懸崖旁紮根。此刻自己身處懸崖之下,沿著山道走上去,見到一塊石壁上刻著“雪月峰”三個大字。他這才反應過來這裏是雪月峰!

雪月峰如同春天,百花齊放,群芳鬥豔,放眼所見滿是紅綠。一地全是花草根本沒有道路通行。站在山道的盡頭,花海的起點,玄雲不知從何落足,停住。

忽而一陣悅耳之聲從前方傳來,那是古琴和著蕭聲,一唱一和。時而歡快高亢時而低沉哀傷,聞者不禁隨之而律動。循聲望去,正是懸崖上傳來。玄雲揮袖招劍,卻沒有招出泣劍,有些驚訝難道泣劍罷工了?算了,還是安心用腿走,雖不忍心踐踏花海,卻被好奇心所驅使,邁步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