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花兒枯萎,花海慢慢消失不見,轉而露出幹裂的大地道道裂痕觸目驚心。幾根不知名的藤蔓襲來!如同閃電般的毒蛇,迅速從地上“嗖嗖”而來。玄雲嚇了一跳,趕緊躲,作訣再招泣劍依舊毫無反應,隻能作罷。獨自在這片平地上狂奔,躲避這些貪婪而凶惡的藤蔓。可惜雙腳如何能快過毒蛇,藤蔓一躍而起,前段重重拍在他背上,“啪啪啪!”三聲脆響,卻感覺不到痛楚,完全沒事。
玄雲停下,沒事?難道這些藤蔓都是假的?不再逃跑,轉而直麵這些掠食者。藤蔓發勁又抽了過來,卷著地麵拖出一道溝壑,身上的刺在地上留下清晰的印痕。挺身而出,玄雲任這些藤蔓鞭打,果然沒事!竟然是騙我玩的!不由大怒,扯過藤蔓如同打蛇七寸,將它踩在腳下不住蹂躪。
忽而一切消失,消散的花草重新出現在他眼前。細細一看自己的腳還懸在半空並沒有踩下去,難道是高人在提醒我不要踐踏花草?犯疑,沒有路走還不讓踩花踩草。眼見得往上行的石階就在花海之後,非要逼停我?玄雲不肯就範,抬腳要踩,又見到幾根藤蔓在地上穿梭。唉,不敢下腳。
此番的藤蔓卻是真實不虛的,穿過花海徑直跑到他腳下,四五根藤蔓整齊排列在一起,懸在離地三寸的地方。靜靜待著,溫順如貓狗,沒有任何攻擊動作。
玄雲試探地踩了兩腳,沒事。想起剛才嚇我,哼哼!往上一跳墜到藤蔓之上站立,似要它臣服一般。忽而藤蔓行動,馱著他穿越花海,送到石階上,而後消失不見。
竟然消失了!站在石階上的玄雲四下張望的確再沒有藤蔓的蹤跡。上頭琴簫之音還在繼續演奏,放棄尋找藤蔓,踏著青石板一步步往上走去。眼前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說花海是春的景象,那眼前就是夏的景色了。但見一方池塘,荷葉圓圓荷花粉麵,無論是含苞的骨朵兒還是盛綻的蓮蓬,皆有。兩跟圓木架在小池之上便成了小橋一座。並無奇特景象,玄雲無趣的走過,再往上而去。
這一層卻是秋景,楓林一片倒與後山的景象相似,也無特點。最後一層,迎麵一股寒意襲來,冰霜覆蓋大地。萬物掩蓋在冰霜之下,一切顯得如此寧靜。玄雲走進,嚇了一跳這冰封之中竟然是人!沒有看錯,就是人被封在冰內,還是一群人,數了下大概有十四個,各種姿勢雖不大相同,卻都證明著冰封來得如此突然。是突然降臨的災難,他們都沒料到,就一眨眼之間,一切都被無情冰封。
玄雲感到頭腦發麻,有些害怕。這裏顯得如此陰沉,厲風夾雜的呼嘯,刺入肌膚,冷不防一個寒顫。轉身看到一個怒目睜著大眼作砍殺狀的人凍在冰裏,正對著他栩栩如生或者說就和活人一般模樣,死死看著他。害怕驚恐一齊湧上心頭,後背已被汗濕。不行,我要逃離這裏。撒腿便跑,像無頭蒼蠅不知什麼是出路,隻管跑,忽而看到前方一點光亮,就是那!衝了過去,一瞬間明亮刺眼,睜不開。
憑著感覺衝了過去,耳邊泛起琴簫之聲,又聽到有鳥鳴水濺,聞到花香。睜眼,這裏沒有剛才那般殺戮的血腥,隻有溫柔的恬靜。一切很暖,很舒暢。這是在懸崖之上,草廬就在眼前。
玄雲放下吊著的心,平靜下來,抹去額頭的汗。再細細一瞧,隻見:
草廬前梧桐樹下。石桌石凳,一男一女正知音相和。女子美貌隻算中等,臉上卻有一片粉紅的印記,像毀容了一般,帶著半個麵罩,遮遮掩掩。她靜靜坐著,纖纖玉指在琴弦上嫻熟靈動,奏出這哀怨與歡快並存的古樸琴音,女子閉著雙眼,在享受這相和的一刻,如此美妙,如此沉醉。搖頭晃腦,指動纖纖,急如雨打芭蕉,緩如平波鏡水。
男子怎麼說呢,那張臉看著如此熟悉和釋離玉大叔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十分相似。舉著蕭,正在吹吟。婉轉綿長,古樸蒼涼,仿佛經曆人間千萬世,弄出這一曲地老天荒。閉著眼,任指間意動,抓著這虛無而實在的曲調,一男一女彼此唱和。
鳥兒聚在梧桐樹上聒噪,飛瀑在不遠處咆哮,濺起的水霧在陽光之下映出彩虹,如此自然不帶一絲做作。玄雲也跟著醉了,坐在地上聽著。
片刻後,琴簫絕。玄雲開口問道:“兩位高人,請問這是什麼曲子?”
然而無人回答,就像沒聽見。
男子和女子收了樂器,坐在草廬前有說有笑。忽而女子倒在男子懷中,猶豫道:“離玉,你會守護我一輩子麼?”
男子捧著她的臉,在額頭上輕輕一吻,而後緊緊摟著她,笑道:“這是當然,馨兒,我釋離玉會守護你一生一世,以及我們以後的小寶寶。”
女子粉拳捶打男子胸膛,笑著嗔道:“你真壞,人家都沒說要給你生孩子!”
男子順勢摟著女子的腰一轉,將女子放倒臥在草地上。他滿含柔情,看著女子。女子亦脈脈含情望著他,雙手搭在他脖子上,閉目等待,靜靜等著他的粗魯。男子一笑,嘴貼近那一抹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