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放下雲娘的傷勢不提,再說說已經很久沒有提起的烏啼。他自從被黃安一口濃痰打的背後起火,鬆紋劍也丟了,人也被黃安抓住。可真稱的上是,在鬼門關前走上一回。可萬幸的是,黃安沒有要他的性命。隻是教訓兩句就把他給放了。這家夥一聽黃安放他,頭也不感回的就向洛陽城東南方向逃了下去。那他為什麼不直接逃回北宮,而是往東南逃呢?其實是這家夥留了個心眼,他想:“我往回逃,老家夥要是尾隨而至那不是把老家給抄了。我幹脆先往東南逃,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等確定沒有人跟著,我再回去。”所以一口氣往東南方向逃下去四五十裏地,才找了一片好大的樹林藏進去。
烏啼走到樹林深處,一屁股坐在一棵大樹下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許久,好不容易把氣喘均之後,他才感覺到背後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伸手向後背一摸,外麵的道袍已經燒破,裏麵的皮肉也已經燒成焦碳一樣。烏啼心道:看來這具肉身是不能再要了,得想為法再找一具換上。
烏啼正想著,如何去找一俱比飛雲道人還要好的肉身時,就聽樹林外麵傳來腳步聲音。他心中一驚,心想:“難不成,那個老家夥追過來了?”當下不敢遲疑,忙忍著背上的傷痛。咬牙飛身跳上大樹,在枝葉茂密之處隱住身形。
烏啼剛藏好身形,不多時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就見有一個中年、一個青年還有一個是頭戴鬥笠長衣罩身的人走到樹下。其中一個青年說道:“師父現在天已經大亮,我們就在這休息一會吧。”
一個中年人答道:“好吧。”說完伸手從手腕上解下幾根極細的線,交給年輕人。自己在樹下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上去。烏啼這才發現,原來第三個人是被中年人用細線控製著行走的。年輕人接過細線,操控著第三個人準備躺在地上。
中年人開口提醒道:“你把他提到樹葉密些的地方去,千萬別叫太陽照到。”
青年開口應聲道:“師父,我知道了。”邊說邊將那人引到一處陽光無法照到的地方躺下。
躲在樹上的烏啼聽中年男子說,第三個人不可被太陽照到。不由的不仔細觀察起第三個人。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出古怪來。看這人身材長的高大魁梧,但行動起來卻顯得有些遲緩。被年輕人用細線控製著,向前一步一步的挪動。更古怪的是這人頭戴一頂垂著布簾的鬥笠,將整個腦袋都罩了起來。身穿一件寬大的麻布長衣,整個人連手帶腳都被庶去。躺在樹陰下顯的是那麼的死氣沉沉,跟一具屍體沒有什麼兩樣。
年輕人安排怪人躺下後,從腰間取下竹筒遞給中年人。說道:“師父,喝口水吧。”
中年人沉默的接過竹筒喝了一口,又遞還給青年。年輕人又從背上的背囊中取出二張蒸餅,給中年人遞過去。中年人還是一語不發的接過,默默的撕下一塊放在嘴中吃著。青年見自己的師父始終無話,也隻好知趣的坐在一旁低頭吃著蒸餅。
就這樣兩人無話吃完餅,又喝了些水。中年人依舊默默的坐著。年輕人的定力就差了,在那裏悶坐半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向中年人:“師父,我們還要走多遠才能到師叔那?”
中年人看了年輕人一眼,說道:“你師叔在洛陽西城外三十裏,今晚我們加點緊應該可以趕到。”
年輕人又問道:“師父,你說我們住的地方被官府抄了,才去投奔師叔。他會收留我們嗎?”
中年人答道:“我們帶著這根木頭,去送給他。他怎麼會不收留我們?”
青年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人,低聲說道:“我們義莊裏還有好幾根木頭,都沒來的急帶走。隻搶他出來,真是可惜。”
中年人說道:“你的控屍術還沒學到火候,當時那個情景帶木頭反會成為拖累。再說當時公差已經圍上來,我們要是不快走就會被他們拿住。記住像我們這樣的人被官府拿住隻有死路一條。”
年輕人點頭道:“師父,我記住了。隻是那幾塊木頭也是師父費了多年心血養出來的,就這麼丟掉真是可惜。”
中年人說道:“沒什麼,這塊木頭的冤煞之氣極重,是那幾塊木頭遠不能比的。有他的助力,我的馭屍術必用大成。就是門中最高的縱屍術,也有可能得窺其門道。”
青年人兩眼露出貪婪的目光。咬著牙說道:“可惜藏在那裏的幾千錢,時間太急沒有帶出來。如果把那些錢帶出來,送給師叔,也省得師父把這麼好的一塊木頭送他。就我們身上這點錢,害的一路上隻能靠吃蒸餅喝冷水過活。”
中年人嘿嘿一聲冷笑,說道:“你以為那三、五千錢的,他會看在眼裏嗎?他行事風格可比你師父我狠辣的多。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可不是這幾個錢能比。再說了,就是有錢,帶著木頭你敢住店嗎?”
青年人望了望,遠處躺著的木頭。搖頭道:“不敢,帶它住店,還不是跟去官府門口溜達一樣。等著官差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