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用教訓的口氣說道:“你要記住,我們屍道養屍控屍為世人所忌。在沒有練成縱屍術之前,不可在人前表露出來。不然就會招來殺身大禍。”
青年人忙點頭說:“記住了,下次不敢再有這個念頭。”
青年人試著問道:“我們屍道行事方法都很隱忍低調,可以算的上極其隱避的門派。再加上你帶著我,在寄古寺裏也有些年頭了。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怎麼我們這次剛完事回到寺裏,就有官差追上來。我仔細想過,行事的時候沒有露出破綻,怎麼會引來官差呢?”
中年人說道:“我也想過,應該是我前些時日夜探左丘莊招來的。”
青年有些不信的說道:“就是師父說的,地下有很重煞氣的莊子嗎?”
中年人點頭說道:“我從那裏經過的時候,就感覺地下埋著個煞氣很重的木頭。我就圍著他們莊子轉了兩圈,又在他們莊前的地裏用鏟子翻了幾下。結果被莊子裏的人給發現了。把我抓住好一頓打,硬說我是要去挖他們家的祖墳。還綁了我說要第二天要去見官。”
青年人哦了一聲說:“上次你回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的,當時徒兒看你臉色極其的難看。所以沒敢向你問起此事,原來就是在左丘莊被人打的。那他們要拿你去見官,你怎麼又回來了呢?”
中年人說道:“當天晚上他們把我關在一間草房裏。我等夜裏看守都睡著了,磨斷繩索捅破屋頂的荒草逃出來的。本來想這事過去了,當時就沒跟你說。現在想起來,定是那莊上人報的官。”
這邊師徒兩人正在說著,樹頂上突然傳來聲音說道:“養屍控屍已經為官府所不容,你們還要盜取人家祖上的屍體。能怨人家把你們告了嗎?”
中年人聞聽此言,知道剛才他們兩人的談話已經被樹上那人都聽去了。當下飛身跳起一個箭步站在地上那具屍體邊上。衝著樹上大喝道:“樹上是哪裏的朋友,為什麼躲在樹上鬼鬼祟祟偷聽別人講話。”青年人見自己的師父如此舉動,也不敢怠慢,忙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站在中年人身邊。
隨著樹頂枝葉響動,烏啼從上麵跳落下來。他看著兩人的臉,說道:“你們兩人麵帶陰煞之氣,果然是常年與屍體相伴的。二位報個號吧。”
中年人看從樹上跳下來的這個道士,也是滿身的鬼氣。自知來的不是善者,不自覺的暗暗向後退了兩步。口裏說道:“閣下身上的鬼氣也是不少,看樣子咱們是同路人。”
烏啼微微一挑眉道:“哦,你能看出我身上的鬼氣,看樣子今天是不能放過你們。”
中年人麵帶陰笑道:“那得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說話間臉色一滯,原本地上躺著的屍體騰的一聲就暴起躍向烏啼。
烏啼覺得這兩人使用的法門有些古怪,有心想見識一下他們有什麼厲害的殺招。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在見麵時就殺掉他們,存心想讓他們出手。果然發現他們一些古怪的門道。隻看中年人並沒有使用屍體身上的細線操控,而是神智一呆就讓地上的屍體暴起傷人。知道這就是中年人口中說的縱屍術。當下口裏說道:“好,我來領教一下你們的縱屍術。”說著伸手拍向撲來的屍體頭上所戴鬥笠。本以為一擊必中,可誰知那屍體竟向鬼魅一樣,臨空一個側閃躲過他的拍擊。
烏啼頓時來了興趣,縱身撲向屍體。嘴裏說道:“躲的不慢,讓我再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言罷伸雙掌打向屍體。屍體也舉拳與烏啼打在一處。兩人接架相換打了幾招,烏啼發現屍體拳勁很是厲害。如果一般的武者被它打中,必然會骨斷筋折。而且它的身法也是異常的迅速詭變,一點沒有屍體的僵直呆板。每每會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攻擊。
烏啼又試著在屍體身上打了幾掌,每一掌都能聽到中掌處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可這絲毫沒有阻礙屍體的攻式。心中不由的罵道:“真是死人一個,打的骨頭碎裂都沒有一點反映。也罷,我把你身上骨頭都拆了,看你還能怎樣。”心想到此,當下加緊動手。
好個烏啼,他出手還真是快。雙掌向暴風驟雨般打在屍體上,每中掌處就會響起爆豆般的骨骼碎裂之聲。不一會兒屍體周身的骨頭,都被他打的寸寸碎裂開來。再看那屍體,就像泄氣皮球一樣,堆在地上無法再動彈半分。
屍體癱倒在地的同時,中年人也回過神來。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有如那俱屍體般的緩緩萎頓在地。站在一旁的青年見自己的師父落敗,頓時嚇的手忙腳亂。丟下手中的匕首,也顧不上倒地的中年人,轉身就想逃。
烏啼見青年要逃,嘿嘿一聲冷笑:“想逃,有這麼容易嗎?”隨即虛空一彈指,一道無形的勁氣直射向青年的小腿。血光閃處,青年小的腿肚上,就被射出一個血窟窿來。青年吃痛,一個狗啃屎,趴在地上抱著腿倒在地上幹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