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縷縷(2 / 2)

柯爾桑怔住,宛如一雙眼亮得灼人,其中的痛楚憂切清楚的湧現,她低下頭,理了理自己的情緒,重新抬頭,笑道:“你的自私並沒有讓他停下腳步。”

她笑得頗為諷刺,也頗為欣慰,她要的男人必須擁有一顆比常人更冷硬的心,更卓越突出的能力,能征服住她的心。

“所以,我輸了。”

宛如深深歎息,“既然我阻擋不了他的腳步,既然有可能再經曆一次慘烈,那倒不如,我抽身而退,興許是件好事,要自私,就自私到底,你說呢?”

她淡淡一笑,比月光還要冰涼,“你應該會幫我安排好一切,是麼?”

柯爾桑愣了愣,道:“噫,原來你先行放棄了。”

宛如走了過去,往爐裏添了添炭,天漸漸的冷下來,這裏實在不適合她繼續呆下去,她真得早早離開。

她用竹棍輕輕的撥弄著,低聲道:“昨晚我問宸裕,是要天下還是要我?他沒答,我就自己給了自己答案。”

她的淚水落入香爐中,發出滋滋的響聲,她渾若無事的繼續撥弄著,背對著柯爾桑,拚命的咬唇克製自己泣聲。

柯爾桑久久凝視她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憎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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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

月色如練,星稀雲淡。

門咯吱一聲開了,高大的身影挾著冷風而入,放著輕細的步履走向床沿。

宛如聞言披衣下床,似有些著急,也未趿鞋,裸足迎向他,一臉柔柔的笑意。

淳於宸裕訝然,直感今日的她有些不同,不似前幾日那般清冷漠然。

他一眼便見她裸足,微有薄怒,將她打橫抱起,語氣似惱怨,似關切,“地麵濕涼,你的身子受不住,萬一再鬧出病根來,那不是遭罪麼?”

她在他的胸前親呢的蹭了蹭,低柔道:“你太多心,我沒有你想象中嬌弱。”

淳於宸裕將她輕放在床榻上,見她仰頭對著他,眸中柔光流轉,醉人心神,心裏一處頓時塌陷了。

他俯下身子,貼著她的臉,她的身上蘭花清香淡淡的襲來,心中不免悸動。

“宛如,你今天很不同。”他低啞著嗓音道。

宛如的唇輕輕的吻著他的臉頰,她的唇軟軟的,他身子微微一顫,印象中,宛如從未如此主動過。

“宸裕……”她吹氣如蘭,唇如同蜻蜓點水般,落在他的唇上,“昨晚的話,告訴我,你的答案?”

他的身子僵直,她索性抬手環住他的脖頸,又是輕柔的一吻,“回答我。”

淳於宸裕的喉嚨幹燥,連氣息都有些不穩,理智意識卻是極清醒的,他深吸一口氣,回道:“宛如,我不會放棄你,但是,我也不能放棄天下。”

他想著她必當有掙紮,正想再往下說一番話勸服她,怎料,宛如微微一笑,表示理解,旋即重重的吻上他。

他吃愣,唇齒間美好的氣息令他失去了分析能力,呼吸漸漸急促,手輕緩在遊移在她的身子,摸到腰間,輕手一拉,衣衫鬆開。

他的發絲垂了下來,宛如伸手輕輕的捉住,眷念著,纏繞著,絲絲縷縷都她的牽扯糾痛……

素白的羅幔被打落,隨風搖擺,外麵是狂怒的凜風,拍打著窗子。

兩人抵死糾纏,仿佛整個世界裏,隻剩下了他們彼此,氣息、溫度、肌膚和彼此相互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