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方印疑惑的看看女兒,對這個自小的就抱大的女兒好像有點陌生了。這一代人思想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難道現在年輕人都這樣?是她們進步了還是墮落了?“既然知道,怎麼還和他談朋友?嗯?”郝方印還是不自覺的脫口喝問道。
“爸,追求自由嗎?咱不能限製人家的自由啊。再說了,我和他隻是暫時的處朋友,又不是談老公搞戀愛,對吧?爸。再說了,我的事,人家小童不也是沒管嗎?”郝雨兒很輕鬆的回答,讓郝方印著實詫異。她說的“她的事”他倒知道,他這個A市的“公主”女兒,不很檢點的緋聞在A市也是沸沸揚揚。
郝雨兒看看爸爸不說話,自己又說起來:“別看本小姐也瘋瘋癲癲的,可我對這些個紈絝子弟根本就看不到眼裏。能進入本人的法眼的,必須是‘三高’、‘四化’人才,懂嗎?爸?”郝雨兒仰著臉問爸爸。
郝方印疑惑的看女兒,找對象還有個“三高”和“四化”?第一次聽說。
“不懂了吧?爸。您還是分管意識形態的呢。哼!連當代青年思想狀況都不甚了解,落伍了,老爸。”郝雨兒又開始給爸爸上課了,對於這個當記者的女兒,郝方印有時還真願意從她那裏探討點什麼新鮮的觀點和概念的。
“‘三高’就是:高智商、高學曆、高鼻梁,啊,高鼻梁嗎,就是長相英俊,要西洋式的英俊;‘四化’就是:所學專業現代化、從事職業現代化、資產結構現代化、自身素質現代化。你明白了嗎?爸。”郝雨兒唯恐爸爸聽不明白,很是慢條斯屢的給爸爸做著“啟蒙教育”。
郝方印聽了不由得笑了出來:“好啊,看來我的女兒,是個有誌向、有理想、有眼光的人。爸爸盼著你能嚴於律己再追求理想啊。但是,這樣的人物恐怕不好找啊!”
“對頭!所以嘛,本人現在是委曲求全嗎。哈哈,用詞不當,應該是,應該是,啊就像是:騎著瘦馬找駿馬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郝雨兒沒看到老爸已經生氣的臉,自顧自的笑起來。接著話頭又說:“爸,本人的目標根本就不是‘瘋子’小童這樣的,本人的擇偶標準最起碼是......”雨兒嬉皮笑臉的很輕鬆,留了個話尾巴卻戛然而止。她在心裏想,再大膽她也不敢說,她想要的是那個爸爸曾經的秘書,現在的立山市委書記方曉鬆那樣的,因為方曉鬆也已經結婚,她不能再和姐姐唱出一出戲來。
郝方印被女兒的一番高論驚奇地閃開身子:“你,不和人家談戀愛怎麼還在一起?”裏麵的意思倒使他自己的臉紅了。
“親愛的爸爸,說您保守呢,你還不服氣,在一起怎麼了?不願意處了分開不就得了。哈哈,爸,對吧?”郝雨兒竟笑起來反駁爸爸。
對於女兒的觀點,郝方印不願意苟同,但也無言以對。他無奈的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走動。
郝雨兒卻笑得哈哈的,也站起來挎著爸爸的胳臂陪著爸爸來回走動。郝方印甩了甩,甩不開。
郝雨兒伏在爸爸的耳朵上又悄悄地說:“哪像我媽媽,把您像罪犯一樣看著。整個就是一個孫二娘。爸,我知道,你市長做不成了,政協主席可能也危險。你得看開,對於人一生的幸福而言,官不官其實不重要!你就是為了個做官,把自己坑了,同時也把趙姨和姐姐坑了。我說的對吧?”郝方印不回答,眉頭皺起來。
“爸爸,我倒想勸您幾句,和媽媽分開吧,您們吵了一輩子了打了一輩子,現在馬上就老了,一輩子沒有愛情,隻有維持,彼此都痛苦。現在再不找回愛情恐怕這一輩子就不會再撈著享受愛情了!是吧爸爸?我們理解。我們都大了,不會不理解的。”郝雨兒親切地依偎著爸爸還用手輕撫著爸爸鬢角早生的白發,心疼的小心勸著。
郝方印知道,女兒所說的“我們”是指的她自己和姐姐雪兒。看來女兒確實大了,替父親想的太多了,想想女兒說的自己半生的生活加上女兒對自己的關心和體貼的親熱勁兒,剛才的氣霎時消了竟感動的熱淚盈眶,話語不由得有點哽咽:“雨啊,爸以前是怕影響不好,現在又怕對不起你。現在,爸爸的職務也就如此了,著實也想彌補一下自己一輩子的遺憾和對你趙姨的愧疚。可爸爸,不敢麵對你媽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