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就到了仁壽二年的春天。

蜀王楊秀接到隋文帝楊堅的聖旨,調他回京述職。楊秀不敢耽擱,急忙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大興城。

楊秀回到大興,第一件事就是去拜會自己的父親。當他趕到大興殿的時候,正趕上下早朝,一群文臣武將從裏麵出來。除了幾個和楊秀交好的和他打了幾聲招呼,其餘的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這讓楊秀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這時候楊堅的步攆從裏麵出來了,楊秀急忙上前想要請安,不想,隋文帝楊堅連理都不理他,直接走了。弄得楊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過了一會兒才看見楊堅身邊的總管太監張公公走了過來。楊秀一見便急忙迎了上去。

“張公公,今天是怎麼了父皇連話都不跟我說!”

“蜀王殿下,您什麼都別問了,咋家沒法回答您。今天您先回去,明日早朝再說。”

張公公不等楊秀再問,把浮塵一擺,轉身走了。楊秀隻好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了驛館。

第二天正逢大朝,文武百官全都到齊。山呼過萬歲之後,文臣武將分做兩邊站好。

張公公把浮塵一甩,“蜀王殿下何在?”

楊秀急忙出班跪倒,“兒臣在此。”

“陛下,讓我問問你。你可曾做過剖囚取膽?”

“做過。”

“你可曾抓過山獠百姓,閹割之後充做內侍。”

“抓過。”

“你的車馬被服可與皇上的一樣?”

“一樣。”

張公公一氣說了足有十條之多。蜀王楊秀的冷汗都下來了,皇上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而且知道的這麼清楚!

“其實不止這些!”隋文帝楊堅猛地從龍椅站了起來,指著楊秀的鼻子說道,“你妄聽什麼江湖術士說益州出了龍是吉兆,又借著木易,大造宮室,甚至說你的‘秀’字,拆開了八千年皇運的意思。我問你!你能活那麼大歲數嗎?”

“父皇!我錯了父皇!”楊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住的磕頭謝罪。

楊廣拿眼睛偷偷撇了一眼楊素,楊素沒動。

楊廣想了想,出班跪倒。

“父皇,四弟少不更事,做錯了事,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有責任。在此我替四弟謝罪!請父皇息怒!”

“臣等替蜀王殿下謝罪!”

滿朝文武跪倒了一片。

“當初俊兒奢靡無度,朕曾經就教訓過他。可是秀兒如今又是這樣!你們讓朕怎麼辦!”大殿裏回響著楊堅痛心疾首的話音。停了一會兒,楊堅繼續說道,“現如今,也隻能按《大隋律》來辦了。”

“不能啊!皇上。”開府慶整忽然叫道,“您的皇子本來就不多,已經廢了一個,亡了一個。現在又要把蜀王殿下關起來,為何一定要這樣?要知道,蜀王殿下他性情耿直,您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嗎”

“慶整!你想幹什麼?秀兒他做錯了事就是應該得到懲罰。按他的罪責,關起來都算是輕的!按道理,他這是死罪!你要再敢這麼說,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說完楊堅命人將楊秀壓下去,關進了天牢,並命楊素、蘇威、柳述他們對他嚴加審問。

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楊素來到了立政殿。

“皇上。”楊素輕輕地叫了一聲。

“嗯,什麼事?”正在批閱奏章的楊堅沒有抬頭。

“蜀王殿下身邊的內侍揭發了一件事情。”

“噢,什麼事情?”楊堅抬起頭問道。

“說蜀王殿下命人在華山下埋了一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臣問了方位,把它挖出來了。就是這個東西。”楊素把一個木匣舉過了頭頂。張公公走過去,把木匣接了過來,放在了龍書案上。“臣沒打開看過,不知道裏頭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