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落霞滿天;子規歇,鳥歸巢。
劉老漢帶著少年走了近二個時辰,眼看著離村莊越來越遠。少年不禁狐疑,什麼家主能住到如此偏遠之地。
於是少年問道:“老頭,這都走了二個時辰了,怎麼還未到呀!”
劉老汗轉身滿臉堆笑,說:“小兄弟,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你看,過了前麵這片樹林就到了。”
少年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覺得此時劉老漢的笑容中多了一分說不表、道不明的意味,說道“樹林”兩個字時,咬字也異常清晰。
少年抬頭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茂密樹林,再細細觀察這位劉老漢:步履穩健、有力,走了兩個時辰的山路,臉上未有一絲疲倦之意,完全不似他這個年紀的體力。少年不由心生驚訝。
天邊,夕陽好似不願目睹滿天紅彤彤晚霞的褪色,掩麵漸漸沉入地平線,使得不遠處的樹林愈加幽深、不可測。少年暗罵自己大意,心想:這那裏是家主想見我這青年才俊,定是這老漢願賭不服輸,想將我帶至無人處,搶我金人、奪我性命。
於是,少年開口說道:“哎呀!老頭,這都走了二個時辰,我走不動了,我要休息。”
“小兄弟,過了這片樹林就到了。你看,眼看這天就要黑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劉老漢說。
之後劉老汗不斷規勸,說一切等過了樹林再說,少年便更加確定此人心懷不軌,前方樹林定然有詐,便耍起無賴來,“不行,不行,我要休息。要走你走,反正我是不走了。”
劉老漢抬頭看看天邊幾近消散的晚霞,說:“好吧!咱們就在這裏歇息下。”說罷,兩人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劉老漢取下背上的包袱,取出兩個水袋,一個扔向少年,說:“小兄弟,來,喝點水”。少年接過水袋,看著劉老漢大口飲水,不禁也感到口渴萬分。轉念間,少年嘿嘿笑起來,趁劉老汗換氣的時候,大聲在劉老漢耳邊喊道:“看!有飛鳥!”劉老汗猝不及防,猛然驚起,條件反射性的朝著少年手指的方麵看去。少年趁劉老漢心神不定的刹那,抓過他的水袋,快速與自己手中的水袋交換,再擺出一個聞水袋的動作。
而劉老汗這廂,還未反應過來是何狀況時,突感手中之物被拽走,猛然驚醒,轉身掌起,正欲落下之時,看到少年嬉皮笑臉站在對麵,手中把玩著自己的水袋,馬上收掌,順勢拿過自己的水袋。正準備開口詢問是何原故時,少年的聲音已響起,
“老頭,你為什麼喝的是水!”
劉老漢眉頭微皺,“我喝得當然是水!”
“可我剛剛明明聞到你喝的水中飄過一陣酒香。老頭,說,你把酒藏到那裏去了?快拿出來”
“小兄弟,你可冤枉我了。我一直喝得是水呀!”
“那我怎麼聞到有酒香?”
“這……!”
“當真是水?”
“當真是水。”
“這樣呀!”
“我從不喝酒,尤其是出門辦大事時。”
“出門辦大事?哦~~你是說小金人吧!”
“小兄弟,如若不信,可查看我的包袱”
“那道不必。我還以為你有好酒,偷偷的藏起來獨自享受呢!”
“那怎麼會呢!好了,好了,小兄弟,喝口水,咱們就上路吧!就快到!”
“嗯~嗯~”
劉老漢按捺著心情,看著少年飲水。他那裏知道少年手中的水袋已與自己的交換。眼見少年的嘴與水袋口越來越近,突然,少年舉起水袋,向劉老漢一敬,說:“老頭,謝謝你的小金人,也謝謝你的水,也謝謝今晚的月亮。幹!”
劉老汗聽到最後一句,突然滿腦黑線,隻能隨聲應和,“幹!”兩人皆豪飲一口水。飲罷,劉老漢盯著少年,期待著如他所料的倒下。半響,少年未倒下,自己卻開始感覺頭暈,四肢無力。心裏暗道不好,著了那小子的道,剛剛定是這小子趁我不備,換了水袋,自己喝了有蒙汗藥的水。思至此,劉老汗立馬封住周身大穴,推遲藥力的發作。
少年看到劉老汗突然癱軟、體力不支的靠在樹旁,後封住周身大穴。暗喜果真如已所料。少年心內計較老漢此時定然無力反抗。於是壯起膽,說:“老頭,你好生無聊。咱們字據為證,願賭就該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