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竹簡(上)(2 / 3)

司馬防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說:“七弟所說雖然是正理,但為兄卻有不同的看法!”司馬亮拱著手,說:“大哥請說!”司馬防說:“醫士雖說藥石難醫,但也不能放棄這方麵,更何況,先前那個瘋道人竟然能用符籙救回二郎,說不定能用符籙喚回二郎的神智!”司馬亮臉色一變,頓時想到其中的可能,竟然是笑出了聲!司馬防拍了拍司馬亮的肩膀,開著玩笑說:“我士人要做到喜怒不顯其色,看來七弟你還是差了些!”隻是司馬防的笑臉出賣了他的語氣,司馬亮沒好氣的說:“大哥,都是自家人還搞什麼玄虛。不管大哥指的這條路有沒有用,做弟弟的心裏是永遠成這個情了!”司馬防皺了下眉頭,說:“你不是常說,兄弟之間不言謝麼?”司馬亮猛拍了自己的左臉,說:“瞧我這張臭嘴,說的話和心裏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司馬防看見弟弟恢複了常態,心裏滿意極了,聽著他的話,指指司馬亮的左臉哈哈大笑。司馬亮也笑了起來,一時間,屋裏盡是歡笑聲……

漢光和四年八月,司馬防在兩個月前去了雒陽上任,而司馬亮仿佛解開了心裏的那團死結,渾身上下輕鬆多了,至於這兩個月所尋找的方士……司馬亮又一次把“欺世盜名”的方士趕了出去,嘴裏喊著:“可惡,又是來騙錢的!”司馬亮的妻子司馬李氏則是安慰著夫君,司馬亮雖然嘴裏喊著生氣,但心裏的盼望卻越來越大,甚至有時候晚上做夢都能碰見那位瘋道人,不過這也僅僅是隱藏在心裏,“活神仙”可不是說能碰到就能碰到的!

河內郡溫縣縣城,八月的天,日老虎毒辣的很,更不用說在漢代講究的是“不露”,不過升鬥小民則沒有管這些。屠夫光著膀子在肉攤叫賣,不過即使是這樣,豆大的汗珠貼著臉頰流了下來,渾身上下如同剛洗過了一遍,就更不用說那些坐堂的生意人。

城門口的衛兵看著那些要進城的人,仿佛那些人都欠了他們不少錢,沉甸甸的厚厚的皮甲此時說不出的可惡。衛兵頭抹了一把汗,嘴裏嘟囔著什麼,手一攔,便朝著人示意交錢。說是檢查,在這大熱天,誰還管那麼多,要不是能掙筆外快,衛兵頭說什麼也不回來站崗。至於外快,父母官定的5文,等到城門口可就不是那回事了,多的可就是自己的!

雖說有些累,不過衛兵頭想到昨晚上那妓館小桃花白嫩嫩的身子,喉頭不禁蠕動了幾下,不過那價格太貴了,自己累死累活好幾天還不夠春風一度的。這個世道,真是沒法過了,當兵的還不如作妓的!

衛兵頭盤算著何時再去照顧下妓館的生意,有些走神,恰好此時3個大漢正趕上入城,也沒管衛兵,邁著大步往前走,旁觀者若是看了一會,會感到他們即使是普通的走路似乎也暗藏著某種奇妙的玄機。

城門口當然不僅隻有衛兵頭一個,兩個幫手攔下了大漢,當然手下的話也把衛兵頭的白日夢給“驚醒”了。說是兩個幫手,事實上也並非同一個係統的,那兩個幫手是屬於衛卒,衛兵頭則是城門的檢察官,隻不過這個“頭”是他自己自封的罷了,一個門三個檢查員,不過當值卻是輪著的。

衛兵頭有些惱羞成怒,回過頭看了那三名大漢,不過單論相貌,就是十個衛兵頭也趕不上人家一個。三名大漢都是穿著土色衣服,頭額部係著土黃色的頭巾,相貌清奇,隱隱間有幾分出塵味道。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在這麼熱的天氣下,那三名大漢猶如常態,衛兵頭盯了好一會也沒看到他們流了一滴汗!

衛兵頭有些惶恐,但想到小桃花的身子就挺直了腰,就伸出了那要錢的“罪惡之手”。其中一名漢子怒了起來,喊道:“好狗膽!我三兄弟走遍天下還沒有人敢向我們要路錢!別以為……”最俊雅的那名男子咳嗽了一聲,說道:“三弟!你多言了!不就是幾文錢麼?”漢子收了聲,不過兩隻大眼睜得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盯住那個衛兵頭,仿佛要把他的樣貌記在腦海裏。沒說話的那名漢子笑了起來,掏出了一些五銖錢,遞給了衛兵頭,然後拍了拍衛兵頭的肩膀,說:“不好意思啊,我三弟就是那個脾氣!請見諒!”

三兄弟很快就進了城,隻是那衛兵頭手裏拿著銅錢,傻傻的站在那兒,半天不說話。兩個幫手喊了他聲,沒反應,看著門外排的長龍,嘀咕了兩聲,便替他收錢,反正這是他自己不要的!

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甚至有幾滴都落入了衛兵頭的眼裏,刺得眼很痛,隻是衛兵頭依舊不動。那兩個衛卒此時也覺得有些奇怪,其中一個拍了一下衛兵頭,發現他依舊不動。衛卒有些慌了,摸了摸他的呼吸,發現還有,才舒了口氣,沒死就好!不過衛卒把他扶到城門下的陰涼處就沒有管他了,喊幾聲沒反應,拍幾下還沒反應,這個情形太像傳說中的鬼上身,雖說都是鄉黨,但衛卒和他沒什麼交情,犯不著把自己搭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