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善忙上前見禮:“臣慕正善,見過齊王殿下。”
慕正善?
齊王眼中迅速的閃過一絲奇異的亮光,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原來是慕翰林,本王對你可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齊王收斂了輕佻的語氣,應對的十分得體。
慕正善有些受寵若驚了,忙自謙了一通。之後,便識趣的告辭了。
一個五品的翰林,還不夠資格讓太子太孫親自相送。便由羅鈺代為送到了門口。
齊王漫不經心的看了慕正善的背影一眼,唇角浮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太子留意到了齊王對慕正善的關注,笑著調侃道:“十四弟,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滿腹詩書經文的翰林學士嗎?今日怎麼改了性子?”
大概是因為不喜讀書的緣故,齊王對飽讀詩書滿口禮教的文官們從來沒什麼好感。平日見了基本都是愛理不理的,今天對慕正善可以說是難得的客氣了。
“他相貌生的好看。”齊王堂而皇之的給出了一個荒誕可笑的理由,偏偏他一點自覺都沒有,理直氣壯一本正經的說道:“五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隻要是長的好看的,不管是人是鳥我都喜歡。”
太子再也忍不住了,笑的前仰後合。
周琰更是笑的肚痛。
這個十四叔,總是這麼語出驚人!若是那位清高自傲的慕翰林知道自己和鳥並列,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羅鈺送了慕正善回來,見到的就是太子和太孫笑容滿麵的這一幕。不用多問也知道,肯定又是齊王殿下胡言亂語了……
羅鈺對性情乖張任性又愛胡鬧的齊王談不上有什麼好感,不過,齊王身份尊貴,頗得聖寵。太子對他十分回護,就連太孫也很喜歡和齊王來往。因此,羅鈺縱然打從心底裏瞧不上齊王的性情做派,表麵卻是恭敬有禮。
很快就有客人來赴宴了。
接到請帖的客人隻有五六個,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這些少年都大有來頭。要麼是勳貴子弟,要麼是世家兒郎。各人表麵一團和氣,心裏卻都很清楚,彼此是競爭太孫伴讀的對手。
不過,有齊王在,這場“伴讀選拔大賽”難免要出一點點岔子……
原本定好的詠誌詠景詩,改成了“詠鸚鵡”。作畫題字一項,也在齊王的堅持下被改的麵目全非慘不忍睹。一堆少年絞盡腦汁的畫美人圖,明明應該是香豔愉快的事,各人卻都苦著臉。
都是方慕少艾的少年郎,誰私下裏不曾畫過美人圖然後順便浮想聯翩一番?可當眾畫……又是另一回事了。畫的醜了當然不好,畫的美了,更會成為他人口中的笑談。真是傷腦筋!
那個讓眾人進退兩難苦惱不已的罪魁禍首,正愜意的坐在那兒喝茶吃瓜果零食,時不時的在太子殿下耳邊低語幾句。
太子似乎好氣又好笑,瞪了沒個正行的齊王一眼:“好好一場宴會,被你攪合成這樣。你還不滿意?不準再胡鬧了!”
齊王不以為然的笑道:“我這怎麼是胡鬧了。隻會讀書的書呆子不懂半點變通的,怎麼能做太孫伴讀。”
這話說的還算有些道理,太子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卻聽齊王繼續說道:“至少也該挑一個知情識趣性子伶俐擅長玩樂的,太孫讀書累的時候,也能有人給他解悶……”
周琰兩眼放光,顯然對這個提議十分心動:“父王,其實十四叔說的挺有道理。”
太子殿下淡淡的一瞥,就讓周琰老實消停了。然後又正色數落起了齊王:“你也老大不小了,總這麼胡鬧可不行。父皇給你選的那兩個伴讀,都被你打發走了。整日和那些不思進取的紈絝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