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華批完最後一份文件,摘下眼鏡捏著有些酸脹的鼻梁,“她最近怎麼樣?”
秘書長恭敬的站在一邊,“作息正常,沒有異動。”
“哦……是嗎……”鹿華活動了一下脖頸,骨骼咯吱作響,揮揮手示意秘書退下。秘書離開後鹿華拉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裏麵躺著一張有些泛黃照片,看來已經是上了些年份。鹿華撫摸著情人一般撫摸著照片上那人的臉,像是那人就在自己麵前一樣。眼裏帶著悲痛和癡迷,看著全然沒有之前的精明模樣。
將照片置於心髒的位置,雙手交叉緊緊按住,鹿華躺在椅子上笑的滿足。
巨大的落地窗外麵霓虹的光,印出室內男人此時的模樣,英俊不顯歲月臉上溢滿了滿足,笑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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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籠罩在陰影下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穿著黑色薄絲襪的腿交叉翹在麵前桌子上,依稀看見女人修精致塗著正紅的指甲,有節奏的敲著手邊的椅把。
身形臃腫的男人挺著個啤酒肚,地中海發型,一個標準的教導主任模樣。不過他不是主任,而是校長。
對於男人來說,這個女人就是童話裏的惡毒女巫。擦去腦門上的冷汗,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大……大人,我已經派人去辦了。”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桌上的一個照片框。上麵赫然是眼前的男人和一個女人以及男人懷裏抱著的小女孩。
“你女兒長得更像你太太。”
男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直覺告訴他,麵前的人突然說起他的家人肯定不是什麼好高興的,可他能反抗嗎?不能,他隻能笑著。
“像太太好,漂亮。”女人又說。
男人攥緊了手心,“是……是。”
正在他想著這位大人怎麼還不走的時候,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響了幾聲男人也不敢魯莽去接,女人看了他一眼,“怎麼了?接啊!”
“是。”男人接起了電話,立馬端起作為校長的範兒起來。,哪裏還見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
“怎麼了?”
“有您的包裹。”
“送上來吧。”
“好的。”
掛了電話,男人回頭發現女人已經離開了,而窗戶大敞窗簾也被風高高吹起。暗自歎口氣,不管怎麼說,那人離開就好。
看著擺在麵前體積巨大的包裹,男人心中疑問卻還是拆了開了。
隨著保護物體的泡沫的脫落,物體也漸漸解開神秘的麵紗展現它的真實麵目——一具等身蠟像。
身披盔甲,就連腦袋也戴著頭盔,僅有的一隻手臂握著三角錐長矛。而蠟像底座上鐫刻的名字赫然是C市最負盛名的蠟像師——家·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