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葵和蘇寧跪在藥堂裏,周圍的人對他們都視而不見。顯然知情的人是對他們失望了,不知情的也懶得管他們。
柳大夫幫柳敬淵、柳敬奕他們處理著傷口,那房門口端出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過了好久,柳大夫才出來,臉黑黑的走到藥堂。接著就聽到竹板到肉的聲音,幾乎是同時想起了三道音色不同的哭嚎聲,其中就數那醜臉童子哭得最響。
虎叔陰冷地看著藥堂方向,臉上肌肉一突一突的。
“虎叔……”柳敬奕虛弱地說著,他已經回過勁了。之所以會這麼虛弱,是因為他流失了不少血液,身上傷口又多的緣故。萬幸他沒有內傷,隻要好好調理,不會留下什麼問題。但是這一身的傷疤卻是除不掉的。
“……這是讓我來解決,你別動手。”
被揍了!付葵穿過來第一次,以實際十六歲的高齡,被狠狠地打了屁股!而且被打得下不了床!!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柳敬淵和柳敬奕會跑到南山去,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傷人命啊!!!
讓她最難受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柳大夫那失望的表情。那表情告訴她,柳大夫再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管她了。
幾日之後。
“喂!韓知行!!!”
付葵一瘸一拐地走進韓知行的房間,往他被窩裏丟了個雪團,看著齜牙咧嘴的他說道:“爺現在生氣!爺現在好氣哇!”
找不到小夥伴的韓知行,做了件非常愚蠢的事。他去跟柳大夫說付葵柳敬淵不見了,結果可想而知。柳大夫三言兩語就搞清了他們的盤算。
果然不怕神隊友,就怕豬隊友!
韓知行看著付葵背後那猶如實質的怒火,整個人往被窩裏縮了縮,“啊,你的怒火好燙,好燙!”
他還能開出來玩笑!
半晌之後,韓知行被拖帶到了竹林裏。他小雞似的看著一下一下敲擊著竹子的付葵,以及旁邊不聲不響,黑著臉靠近的兩個人。娘!他們都好可怕!韓知行的心跳都被那“邦邦”聲給擾亂了!
“你,你們要幹麼?”
“我們心裏都有熊熊怒火,卻沒有地方發泄怎麼辦?”三個惡魔般的嘴臉。
“找,找我就對了……”韓知行努力在疊加的怒氣場中,將話說完整。
“好啊!”付夭不等他說完,就一棒子揮過去……打在了韓知行耳旁的竹子上。
“啊!”尖叫聲抖落大片竹上積雪。
學舍位於鎮東偏南的位置,朝山的那一麵生長的幾乎都是毛竹。學舍裏的先生們大多以學舍為家,於是院長挑選了幾個學問做得好,有希望的貢生,讓他們寒沐仍然來學舍小補。
韓知行的大哥,韓知章就是其中之一。據韓知行的說法,他大哥經常被那混蛋“照顧”,可慘了。
所以,付葵要說,有熟人真好辦事!
“大叔!”軟糯糯的聲音,“我在後院看到了一粒金子,是韓知行漏的!”
付夭套換上韓知行以前的學子服,整個人就像棵小白楊似的,又俏又萌!
監舍馬大千原本想問這孩子是哪一室的,看起來麵生的很。但是他一聽到後山有金豆子,立即就忘了這一閃而過的念頭,轉而讓付夭在前麵速速帶路。
小跑了片刻,果然一粒金燦燦的金豆躺在皚皚白雪上,熠熠生輝!馬大千彎腰去撿,這是多少酒多少煙啊!
付夭朝著假山方向打手勢,在馬大千身後一腳踹向他的膝蓋窩。韓知行韓知章幾個人飛速衝過來,把他按到雪裏,又重點照顧了他的臉,左右來回在雪裏擺蕩幾次。
拿出打架常見的武器,石頭,樹枝,掃帚。韓知章他之前就從飯堂裏順出來個顛鍋!幾個人一頓亂打!等他們興奮稍稍過去時才發現,馬大千他不動了!
“喂!你們誰下了狠手?”韓知章往後退了退,他的武器雖然最重,但是沒出力打不死人的。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後退搖著頭。正當大家害怕時,馬大千怒吼著從雪地裏爬起來了,帶著那一臉的臭****!
“啊——”一夥作惡的人驚呼著散開。那些前來小補的學子們貓在一扇扇門後麵,不乏眼尖的人看到付葵趁機踢了韓知行一腳,讓他倒在了地上。
韓知行真的要哭了有木有,他真的不想被組織這麼信任的!說什麼他最胖反正也跑不快,這是一夥子的會說的話?他就是活生生被拋棄了啊!
馬大千一把拎起來韓知行。韓知行順勢抱住他的大腿,“大,大王!”不抱不行啊,馬大千那是要拿他擦****的架勢啊!
他的心已經被淚水淹沒了,“大王,我投誠!我做臥底!我知道他們的打算!啊——”
馬大千拽著肩膀上有塊褐色惡臭汙跡的韓知行,找到了付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