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禦劍山莊有敵來犯時,用來預警的煙花。
柳長寧心裏一驚:中計了!
冷風吹得衣衫鼓動,風吟雅冷峻的眉眼竟然變得有幾分俏皮,他驀得大聲笑了起來:“柳長寧柳大俠柳莊主,你猜對了,本姑娘確實不是風吟雅。”低沉的男聲突然轉換為輕快的少女聲,“為了獎勵你,本姑娘決定告訴你個秘密:你要做爹了。”
玉瑩瑩乍聞此言,嬌軀忍不住一顫,急忙看向柳長寧:“長寧,我......”
柳長寧壓下心裏的不安,淡淡一笑,上前牽起玉瑩瑩的柔夷:“是我之錯,害得瑩瑩你名聲受損。”他這樣說,就是當場把玉瑩瑩肚子裏的孩子認了下來。畢竟婚前失貞於未婚夫,比偷人的罪名,要好聽的多。
玉瑩瑩張口欲言,餘光瞥見柳長寧身後,歐陽羽緊張又複雜的表情,心裏說不清是何種滋味,半響,低聲喃喃道:“我不怪你。”
柳長寧道:“這就好。”
唐夢在屋頂將下麵的情景看得清明,忍不住嘖嘖兩聲,從屋頂一躍而起,清靈的笑聲回蕩在天際:“各位掌門大俠多多保重,本姑娘不奉陪了。”
柳長寧踏前一步,攔下歐陽羽的動作,不顧他滿臉鐵青,低聲道:“現在重要的,是去看看天獄教的那些人到底還在不在地牢裏。”他麵沉如水,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別忘了當初咱們上天獄教的目的為何。”
歐陽羽深吸了口氣,從牙縫裏憋出一句:“唐門,我記住了。”
柳長寧警告他:“唐門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別輕舉妄動。”轉身朝地牢方向走去:昨日實在不該一時疏忽,讓白祁逃走。風吟雅,你竟然連死都不放過我嗎?
北江城外
顏硯和四位天獄教的人,一口氣跑了幾十裏地,直到跑出北江城,才敢稍稍歇息。
顏硯背靠著一棵老樹,慢慢平複著急促的呼吸。此時天降亮未亮,夜風還有些涼,他的白衣被冷風吹得四散。他皺了皺眉,抬手將長長的袖子挽到手肘處。說實在的,他實在是不習慣古人這種衣服。運動的時候,太過於影響靈活性不說,還容易將自身的破綻露給對手。
“教主!”右護法柯萬沙站在原地喘了幾口氣,猛地撲上去將顏硯抱緊,激動的眼睛都紅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顏硯身體一僵,頓了頓,象征性的拍了拍右護法的肩膀:“抱歉,我來晚了。”
水堂主走上前,將右護法拉開:“教主沒事便好。”
木堂主赤紅著眼望向顏硯,突然跪下,沙啞著嗓子道:“屬下敢問教主一件事!”
金堂主急忙上前想要將木堂主拉起來:“好不容易才死裏逃生,你這是想幹什麼?”
木堂主雙手緊緊摳在地麵,用力之大,直將指甲折斷:“大哥,五妹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金堂主愣住,低下頭道:“你......忘了吧。”
木堂主嘶聲道:“我忘不了,日日夜夜都忘不了。我隻想叫五妹,死個明白。”他直視著顏硯,“忘情崖易守難攻,尋常江湖人士,輕功不夠,根本就上不了忘情崖。教主,五妹死之前說,那群人之所以能夠進入教內,是因為柳長寧手中拿著‘風雪令’。”
‘風雪令’是天獄教聖物,持有此令,可以直接命令天獄教上下行事。
當初風吟雅與柳長寧分開前,怕自己閉關後,柳長寧上了天獄教後被教眾為難,曾將‘風雪令’交予柳長寧。
卻不曾想到這一舉動,間接導致了天獄教的滅亡。
顏硯沉默了片刻,緩聲道:“‘風雪令’,確實是我給他的。”
木堂主追問:“為什麼?”
顏硯歎了口氣,他發現自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歎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明明是來學習談戀愛的,為什麼還要連帶解決原身體留下的一大堆難題?看來回去原世界後,他還是單身一個人算了。談戀愛實在是太麻煩了。
“為什麼?”木堂主又問了一遍,“教主到底為什麼要把聖令交給一個外人?”
顏硯認命的道:“因為風吟雅喜歡柳長寧,像男人喜歡女人那樣喜歡他。”
除了顏硯外的四人,聞言頓時目瞪口呆,呆立在當場。
半響,木堂主哈哈大笑,直將眼角笑出了淚花:“所以,教主為了那柳長寧,用天獄教上上下下一千多人的性命,來了一鈔烽火戲諸侯’?五妹,你死的,可真怨。”
顏硯默然,他無法辯駁木堂主的話,即使風吟雅的原意並非是博‘美人’一笑,但天獄教死了那麼多人,風吟雅身為教主,難逃其咎。
金堂主拍拍木堂主的肩膀,歎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活著的人,隻能盡力為死去的人報仇。”他話雖然是對著木堂主說,眼睛卻直直的看向顏硯。
右護法看著顏硯張口欲言:“教主......”
一直隱形人般的水堂主開口表態:“教主武藝高強,我等自當追隨教主,為教內兄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