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指南針也能正常發揮作用。但是現在,指南針沒有一定方向,隻是亂轉。由於他們現在距地球太遠,地球的磁力對儀器的作用已經變得微乎其微了。

另外,還有一隻沸點測高儀(這是用來測月球山脈高度的),一隻六分儀(用來測太陽高度的)和一隻經緯儀(用來測平麵圖的地平線的角度),最後還有一副望遠鏡,這是用來觀察月球的。通過仔細檢查,這些儀器都完好無損,一樣經受住了起程時猛烈的震動。

三個人都對檢查結果感到滿意。檢查完畢,他們又到各個窗口去繼續觀察。窗外群星燦爛,真可以使天文學家高興得發瘋。一邊是光輝奪目的太陽,一點光暈都沒有,就像一個燃燒的大爐子,在黑色的天空中顯得更加輪廓分明;一邊是反射著太陽光的月球,它安然不動地停在宇宙空間的中心,還有一個黑油油的圓盤,它就是我們的地球。在它的邊上有一線白光輝,中間是個黑黑的大洞。

三位旅行家被眼前新奇的景色迷住了。麵對這一切,他們感到非常興奮,奔騰激蕩的潮水在他們的心中起伏。

在這一天裏(不對,應該說是地球上的12小時,因為他們在這裏的時間和地球上是不一樣的),最後一件事是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當然,廚師還是阿當。到現在為止,三位旅行家的旅途基本上可以說還是比較令人滿意的。正當飛行器慢慢地減速飛行時,他們安然無憂地睡著了,即使在夢中,他們也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你說三位旅行家為什麼能睡得這麼安祥?原因是,盡管飛行器以極快的速度飛行,但是裏麵卻是靜止不動的。他們感覺不到它在飛行。當人在一個物體內部同物體一起運動的時候,盡管它的速度很快,但人卻感覺不出來。巴比康和他的朋友們由於被關在飛行器裏,他們自然就認為自己並沒有在運動。就算他們在飛行器外麵,也是一樣的。隻有當下麵的地球越變越小,而麵前的月球越變越大時,他們才相信自己正在快速運動。

12月5日早晨,突然,一陣令人愉快的叫聲驚醒了三位旅行家,原來是雄雞在叫。第一個爬起來的人是米歇爾·阿當。他走過去把半開著的木箱蓋上:

“閉嘴!”他罵道,“我的好事差點讓你給壞了!”巴比康和尼卻爾這時也醒了。“這兒有公雞?”尼卻爾不禁有點奇怪。“沒有。”米歇爾笑著說,“夥計們,是我用田園牧歌叫你們起床啊!”說著,他突然學著公雞“咯咯嗒”地叫起來,簡直比任何鳥類的歌聲還動聽。兩個美國人被這個法國人逗得哈哈大笑。這時候,狄安娜也不甘寂寞,汪汪地叫起來。它還沒吃早飯呢。“你看,我們隻顧說話,”米歇爾·阿當說,“狄安娜和衛星讓我們給忘了!”這條母狗把米歇爾·阿當端來的一盆美味食物吃了個精光,舔舔舌頭。“我說,巴比康,”米歇爾說,“現在,我們的飛行器成了諾亞方舟,把雞狗都帶來了。”“可惜這地方太小了,否則應該多帶點來。”巴比康回答說。“如果擠一擠就解決了。”米歇爾說。

“對,”尼卻爾說,“如果我們能夠把公牛、母牛等等這些家畜帶到月球上去就好了。但是,我們卻沒有辦法讓這節車廂變成馬廄和家畜棚。”

“如果我們帶一頭驢子,一頭就行,那就太好了。驢子有一個好處,安既勇敢又有耐性,但是這種可愛的畜生卻經常受到人類的虐待。它們活著的時候要挨打,死了之後還要挨打!”米歇爾·阿當說。

“這是怎麼說?”巴比康問。“因為驢死了,皮會被剝下來蒙鼓。”米歇爾說。米歇爾·阿當說完,巴比康和尼卻爾就忍不住大笑起來,但是他倆立刻止住了笑。因為他們聽到阿當叫了一聲,他正彎著腰,瞧著狗窩。“真是不幸,衛星死了,我們沒有給它治好傷。它真的死了。”米歇爾·阿當無奈地看著兩個朋友。“這條狗的屍體保留不了兩天的時間,真是個麻煩的問題。”巴比康說。“這當然。”尼卻爾答道,“但是舷窗是用鉸鏈連接起來的。我們把窗口打開來,把狗的屍體扔出去。”“雖然我們可以這樣做,但要特別小心。”俱樂部主席沉思了一會說。“為什麼?”米歇爾問。“這有兩個原因。”巴比康說,“首先,我們要考慮到拋射體內部空氣的問題。我們不能隨意浪費空氣。”

“可是我們能夠製造空氣呀!”

“我們隻能製造氧氣,也就是空氣的一部分。我們必須注意到一點,就是不能讓拋射體內含氧量過高,否則容易引起嚴重的心理混亂。我們雖然有辦法把氧氣造出來,但我們卻沒辦法製造氮氣,這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氣體。舷窗一開,氮氣肯定會漏出去。”

“可是,把衛星扔出去隻要一會兒工夫就行了。”米歇爾說。

“沒有別的辦法,隻有如此了,但動作必須迅速。”

“那麼,另外一個原因呢?”米歇爾問。

“這另外一個原因嘛,就是要防止外麵的嚴寒侵入飛行器,否則,我們有可能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