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飛行器離月球已經非常近了。這說明,月球已經影響到飛行器的飛行,飛行器加上自己原有的推力,現正沿著一條斜線飛行。飛行器的路線可能因這兩種力量的影響而變成一條正切線。這樣,由於重力的關係,本來底部應該正對著月球降落的飛行器,現在不會正常地著陸了。
作為科學家的巴比康,原來預料飛行器或者會降落到月球上,或者是回到地球去,或者停留在引力中心線上,但現在竟出現了第四種情況,就是說,大炮彈竟然不遵循萬有引力定律。盡管巴比康心裏感到不安,但他卻是一個堅定的科學家。加上有像尼卻爾這樣冷靜的人和像阿當這樣大膽的冒險家,他才不會被這種意外所嚇倒。他們馬上關注起這個問題。如果不是他們而是其他人,肯定考慮到“我們將被炮彈列車帶到哪裏去”這方麵的問題去了,而他們卻想得不一樣,他們要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情況。
“是不是我們跑出軌道了?”米歇爾·阿當問,“但這是什麼原因呢?”
“盡管我們已經采取了一切措施來預防,”尼卻爾回答,“我還是有點懷疑哥倫比亞炮沒有瞄準。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就有可能被扔到月球外麵去。”
“沒有瞄準?”米歇爾問。
“不,”巴比康說,“大炮是絕對垂直的,它的方向正對著月球,這是毫無疑問的。滿月時我們應該到達月球。這肯定是其他原因造成的,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
“我們是不是來得太遲了?”尼卻爾問。
“什麼太遲了?”巴比康不禁有點疑惑。
“對,”尼卻爾說,“我們必須在97個小時3分20秒內完成這段旅程,這是劍橋天文台跟我們說的。也就是說,如果來得太早,月球還沒有到達指定地點;如果來得太遲,它又過去了。”
“對,就是這個道理。”巴比康說,“我們是12月1日晚上11點差13分20秒動身的,應該在5日半夜滿月的時候準時到達月球。但現在已經是12月5日下午3點半,再有8個半小時,我們就應該到達目的地了。我們為什麼到達不了呢?”
“是不是由於速度太大了呢?”尼卻爾回答,“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初速度比原來設想的大多了。”
“不!不是這樣!”巴比康反駁道,“隻要炮彈的方向正確,即使速度太大,我們照樣會到達月球的。現在,一定是軌道出現了偏差,我們已經不在軌道上了。”
“這個錯誤是怎麼造成的呢?”尼卻爾問。
“我也不知道。”巴比康說。
除了繼續觀測,現在無事可做。由於太陽光的照射,他們沒法看清月球表麵的地勢。
他們一直就這樣透過兩側的舷窗向外看,直到晚上8點鍾為止。現在他們麵前的月球是那樣大,以至它把半邊天都遮住了。一邊是太陽,一邊是黑夜中的天體,二者都在飛行器上灑下了很強的光。這時候,巴比康以為他們離目的地隻有2800多公裏了。飛行器的速度現在是每秒200米,即每小時720公裏,在向心力的作用下,炮彈底部正逐漸轉向月球,但是離心力還是占據著優勢,飛行器的運行軌跡很可能由直線運動變為曲線運動。
“那麼這條曲線是什麼呢?”巴比康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三四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答案。很明顯,飛行器離月球越來越近了,很明顯,他們難以到達目的地了。至於他們將要經過的離月球最近的地方在哪兒,這些取決於月球的吸引力和排斥力作用的結果。
“我現在隻希望這樣,”米歇爾說道,“讓我們離月球再近一點,以便我能夠瞧瞧月球的秘密。”
“嗨!”尼卻爾大聲說,“這個該死的,使我們的炮彈跑出軌道的原因!”
“對,應該怪它!”巴比康說,他好像突然想出了其中的原因,“我們應該詛咒在半路上碰到的那顆火流星!”
“什麼?”米歇爾·阿當應了一聲。
“你是說……”尼卻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