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溯城堡曆史(1 / 3)

不管那些岩石是大自然千百年的造化,還是人類巧奪天工的傑作,隨著歲月的消逝從遠處望去都沒什麼區別。天然的和經過斧鑿加工的混在一起,遠望中一樣大小,一樣嶙峋突兀,一樣被風吹雨淋而成灰綠色。

神秘的古城堡——喀爾巴阡堡就是給人這樣的印象,它也和奧加爾高原、烏爾幹山脈連成一體難以分清。它並未從群山掩映之中突出來。被看作城堡的主塔樓也許隻是塊高聳的小山丘,仿佛麥垛一樣的圍牆可能是一排岩石。整個城堡撲朔迷離、神秘莫測。以至於許多前來旅遊的人認為喀爾巴阡城堡隻不過是當地人憑空捏造出來的。

也許,能搞清它是否存在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個向導順烏爾幹山穀攀到山頂去實地考察一下。可要雇一個向導如同尋找通往城堡的路一樣難。不論出多少錢,也沒有一個本地人願意帶人到喀爾巴阡城堡去。

從弗利克給他主人柯爾茲老爺買的這個廉價簡易的望遠鏡的視野中,這個古老的神秘建築看起來更大更清楚了:

烏爾幹山背後高低不平的高原上有一座灰色的圍場,綿延了幾百米,上麵爬滿了爬山虎的藤;左右各有一個棱堡,右邊棱堡上有一個尖頂的了望塔,緊靠它的是那棵遠近馳名的大柏樹;右邊的棱堡則是一個小教堂的塔,旁邊的幾段圍牆用花牆加固,塔頂的鍾常在風中發出悠遠的令人驚恐的聲音;中央一個有城垛的平台上聳立著龐大的、具有三排金屬窗子的主塔樓,最上麵一層被一圈帶齒的平台環繞著;塔頂有一個高高的金屬架,架尖上有個作為預測風向的古老年代的風信雞,已經鏽得不再起作用了,盡管西北風凜冽,但它仍固執地麵向西南。

究竟這圍場內藏有什麼,圍場裏是否有適合居住的房屋,是否有吊橋或有後門通往堡內,多少年來無人知曉。真的,盡管喀爾巴阡城堡比外表的坍塌要堅固得多,那是由於一種被迷信所神化了的具有感染力的恐怖力量保護了它,其威力強過古老的射石炮、火槍以及另外一些中世紀的武器。

但是,喀爾巴阡城堡的確值得旅遊者和古董商考察一番。它地處奧加爾高原最高處的巔峰位置。從城堡主塔的最上層,可以俯瞰群山的最遠處。背後高高的山脈連綿,一路延伸到瓦拉幾亞的邊界。前麵是烏爾幹山脈蜿蜒的隘路,邊界行省之間惟一可行的通道。在希爾河兩條支流交彙的河口處,幾個城鎮彙集在礦井盆地口上,它附近有個含煤量很大的煤礦正在開采。遠處連綿的山巒奇麗壯觀,山下森林蔥蘢,山腰綠樹繁茂,山頂荒涼一片,多岩石的雷特亞紮峰和帕林峰巍峨聳立。遠處在薄霧中現出中部特蘭西瓦尼亞阿爾卑斯山脈美麗的輪廓。

遠古時這是一個大湖,兩條希爾河沒有穿過群山前隻得彙入湖中,隨著地殼的變動,大湖成了含煤豐富的盆地:楊樹、鬆樹、柏樹林中又多出了煙囪林,噴出的煙充斥在甜甜的花香中,天空常是灰暗一片,盡管也存在著如此多的現代工業,可它的獨特風貌並未完全喪失。

喀爾巴阡城堡建於十二、三世紀,那時,在長官或者總督的統治下,寺院、教堂、王宮、城堡也像城鎮與村莊一樣精心配製城防,無論帝王或百姓都必須保衛自己免遭外來侵襲。這足以說明了該城堡的棱堡和城堡主塔的裝飾特點為什麼使它看上去像帶有防禦之勢的封建時代的建築風格。哪位建築師會把它建在這麼陡峭的高原上呢?這也無人知曉。何況這位有膽識的建築師又是那樣默默無聞,除非他是瓦拉幾亞傳說中大加推崇的羅馬尼亞人馬羅裏,他曾在阿濟斯王宮修建了著名的魯道夫布萊克城堡。

無論對建築師如何猜測,可對擁有這個城堡的家族來說大家都一清二楚。自古以來,魯道夫男爵家族一直是本地的領主,他們參加了所有的戰役,鮮血已染紅了特蘭西瓦尼亞的大地,他們與匈牙利人、撒克遜人、塞克勒人作戰,他們的名字出現在“讚美詩”和“懷念歌”上,永留在那些懷念戰爭災難的人們的記憶之中。他們有著名的瓦拉幾亞諺語座右銘—

—“戰死不悔”,他們為了獨立事業拋頭顱、灑熱血,那血統繼承於他們的祖先—

—羅馬人。

但是,他們對那些不值一提的剝削行為做出的奮鬥和獻身換來的卻是這個勇敢家族的後裔的沒落。政治上他已沒有地位了。三個殘暴的地主製服了它,但是這些特蘭西瓦尼亞的瓦拉幾亞人從未喪失掙脫枷鎖的願望。未來是屬於他們的,他們帶著不可動搖的信念,重複著這些包含他們所有抱負的豪邁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