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名遭遇(1 / 2)

破敗的屋子在寒風的吹拂下,愈加顯現出了自己的衰老和滄桑,已經無法合攏的兩塊木板連門都稱不上了,隻要一陣風吹過來,就會互相扇打起來,似乎都不甘心對方怎麼敢挑戰自己的權威。

窗戶上已經完全看不到紙糊的痕跡了,那些凜冽的寒風爭先恐後的從一個個田字口中鑽進來,像是在比賽一樣。

屋子裏就是幾塊木板,角落上對著些許柴禾,是啊,不過是一間柴房而已,自然用不著收拾,用不著整修,能夠有片瓦放在頭頂上就已經很不錯了。

隻是可惜了那些凋零的片瓦,還有少數具有擋雨的作用,大部分已經能夠直接讓屋子裏的人看到天上的烏雲或者繁星了。

就連身下的幾塊木板,都還是今天跟隨著自己抬進來的,不然這屋子裏又怎麼會放除了柴禾之外的東西呢?

柳元瑾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自己作為侯爺府中的嫡女,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襦裙上還能看到血跡,與襦裙相連著的木板上也有血跡在,身下濕淋淋的很難受,不過更讓柳元瑾難受的不是身體,而是心裏,心上的傷痕遠比身體上的傷痕來的痛苦和傷人。

自己在懷孕三個月的情況下,卻別強行喝下墮胎藥,動手的就是這親王府中的親王妃身邊的嬤嬤,那些奴才平日裏哪敢如此以下犯上,不過是聽從了親王妃的吩咐罷了。

可惜自己那可憐的孩子,因為自己而受了罪,都沒有來到這個世間的機會,而且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連累到他的都不知道,也就是說,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讓親王府如此對待的都不知道。

外麵傳來陣陣的鼓鑼聲,聽起來十分喜慶,即使是自己這種放在柴房的人,也能時不時的聽到幾句恭喜聲,隻不過這些恭喜聲音和敲鑼打鼓的喜慶聲,伴隨著這裏陰森森的氣息,反而讓人覺得更加滲人。

柳元瑾抬起頭,看了看屋頂上的房梁,也不知道這裏曾經死過多少人,不然怎麼氣息如此淒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處置自己,柳元瑾在心裏默默的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晚呢?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自己作為嫡女,從小就受著大家閨秀的教養,還被皇後親口稱讚了一聲賢惠,怎麼就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呢,怎麼會不知不覺當中讓人逼死都不知道呢?

兩個月前自己就被關起來的,身邊的丫頭也都在一夜之間全部調開了,那時候想著肚子裏的孩子,心裏多少還有些安慰,好歹自己也在這個府中生活了兩年了,多少知道一些府中的規矩。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會比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來的重要呢?即使自己做了什麼讓公公婆婆不滿意的事情,看在孩子的麵上,總還是有回環的餘地吧。

不過等到今天被灌下一碗墮胎藥之後,柳元瑾才真正意識到,所有的規矩都是人定的,定下規矩的人覺得這個規矩該改動了,自然就會有新的規矩出來替代。

能夠掌控別人生死的人,做事的時候又怎麼會受規矩的限製呢,自己還是太稚嫩了。掌控整座親王府的王爺認同了,後院的王妃親口發話了,作為親王世子的夫君,又怎麼敢違抗呢。

何況自己和那個親王世子之間,還沒有好到讓他冒著風險為自己求情的地步。這府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子女。

一個世子下去了,自然會有別的兒子頂上去,想來與世子之位比起來,孰輕孰重,自己那個同床共枕了兩年的夫君,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了。

是了,曾經作為自己夫君的親王世子,現在正在前院忙著接待來賓,今天是親王府中二公子的大喜之日,世子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元瑾感覺到自己有點熱,真是奇怪了,明明外麵風很大,柴房外名的湖風隨時都往屋子裏吹,自己應該感覺很冷才累,怎麼會覺得熱呢?

元瑾費力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是熱的,還有汗水呢。把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放到眼前晃了晃,似乎已經沒有當初的白皙稚嫩了,看起來有點暗黃啊。

想當初剛嫁給世子的時候,京城之中誰不說自己嫁得好,誰不說世子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誰不是自己覓得了良婿。

兩年下來,世子是不是佳公子,元瑾不知道,不過世子聰明卻是真的,不然怎麼會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去前院幫忙呢。

不過是一個庶子成親罷了,雖然世子沒有明說,不過以自己這兩年得相處經驗來看,世子是很瞧不上庶子的,特別是這親王府中的庶子,利益相爭自然雙方都不能入對方的眼。

今天世子卻一反常態的去前院幫忙,想來不過是出於利益關係罷了,元瑾仔細想了想,世子去前院還是挺有益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