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億已經找人彙給霍氏了。”
“……噢。”
餘秋葉抿抿唇,總覺得這麼容易拿到錢有點不安心,小心翼翼地說了聲,“謝謝。”
“不需要。”
慕星崇繼續看他的報表,頭都不曾抬一下。
她抿了抿嘴唇。
“那我吃完了……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
“為什麼?”
男人慢條斯理地把筆記本電腦合上,眼睛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現在是九點,三個小時後你要開始照顧童南風的工作,你確定你要回去?”
……
餘秋葉依然還是留下了,百無聊賴地在書房裏翻看一些有關心理學的著作。
山府的著作很全,頗像韓劇“都教授”那種浩瀚書海的氣派。她看著看著,突然開始羨羨慕慕星崇有這麼多書,
她學心理學,有些書本來就是很珍稀的,圖書館去借根本不要想,更何況她也沒有那麼多錢和資源去買。
躊躇再三,她還是打算去管慕星崇借。
“篤-篤-篤”三聲敲門,她直接開進去,
“慕……”
嘩——甫一開門,她手裏的書就全部掉在了地上。
“慕星崇,你怎麼了?”
隻見柔和的燈光下,桌子上還放著半支燃著的雪茄。男人穿著白色的浴袍,手肘則撐在桌子上扶著額頭。
他原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膚,現在看起來甚至有些蒼白,薄唇緊緊抿著,看起來極為痛苦。
餘秋葉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跑過去按住他的太陽穴,
“你又頭疼了是不是……”
一個“是”字還沒落下,隻覺得手裏一緊,手骨都快要被捏碎了。
霧氣一下子就從眼睛裏升了起來,“星崇,是我……”餘秋葉小聲囁嚅著。
慕星崇向來很警惕,像這種最虛弱的時候,對接近他的人更是殺意濃濃。
慕家權勢滔天,與黑道有很深的淵源,因此被綁架是家常便飯。
保鏢不離身、不去公共場所、不上學、不出門,就是慕星崇的童年。車子住所都是異常隱秘,聯係方式也有無數個。
餘秋葉曾經打趣過,他那保護係統簡直和中東的皇室如出一轍,可她打趣的同時,心裏對他更多的卻是心疼。
因為她能看到他的孤獨。
一個人坐在黃昏的窗前,靜靜看花,那種無聲的孤獨。
……
男人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減輕力道,依然保持著隨時都要把她捏斷的警覺。
餘秋葉疼得皺眉,“頭還是疼得厲害麼,這幾天是不是酒喝太多了,也熬夜了?”
熟悉的聲音漸漸把他拉回現實,他鬆開她的手,冷嗬一聲。
她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
“不要熬夜,也不要喝那麼多酒了,病都是自己作出來的。”她說著,抿著唇用手指一下一下按摩著他的太陽穴,“三十多歲了,還以為能像二十歲一樣沒命沒夜的拚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