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叔侄(1 / 2)

這塊玉佩一看就是好東西,絕不是麵前看起來衣著普通的芳娘姐弟能買得起得。守門人的眼立時睜大,看向芳娘神色不定,老爺去世已經十多年了,這十多年都沒有音訊,怎麼一下就跑出來個親家?會不會是這對姐弟從哪個地方撿了這個玉佩來招搖撞騙?

守門人摸一下下巴,覺得這個推論不錯,可是看著麵前這對姐弟氣定神閑,一點也不像騙子,難道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麵前這人就是未來的大奶奶,將來的當家主母,自己的頂頭上司,絕不能得罪。看門人一瞬之間腦中轉過數個念頭,該聽哪個念頭的都不知道。

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這是哪裏來的客人,怎麼不把客人請進去?”守門人眼裏一亮,自己糊塗了,怎麼忘了去請示管家呢?他轉身恭敬地對來人道:“王嫂子你來的正好,這裏這兩位說當初大老爺和他們家定親,今日是來認親的。”

出來的王嫂子當然是春歌,她的眉微微一蹙,接過看門人遞上的帖子仔細看了起來,眼卻越過帖子看向芳娘。容貌還算出色,態度也還大方,這樣的人能不能教好自己家那個頑劣的小公子?

芳娘並沒在乎春歌的眼光,等春歌對自己行禮才笑道:“怎麼,這裏有證有據,貴府認不認?”雖然知道是演戲,春歌還是遲疑一下才直起身道:“我不過是做下人的,二位還請進,等回過我家主人才說。”

芳娘的眉揚起,手伸出去擋住春歌的手:“哎,這樣進去,萬一你家起個不良之心,把我姐弟打死那可怎麼成?”春歌不由愣住,接著就釋然,這樣帶一點無賴,說不定就能教好那位小公子。

春歌麵上笑容很淡然:“這位姑娘,我們褚家怎麼說也是在這附近有頭有臉人家,兩位不管是真是假我褚家也一定會安安穩穩送你們出來,定不會傷你們半根汗毛。”芳娘的手這才放下,隨春歌進去,守門人看著他們進去,用手撓一下脖子,這哪來的姑娘,竟然這麼大膽,難道不知道自己家公子是個吃喝玩樂嫖賭皆全的人嗎?

一把扇子點在守門人的肩上:“老陳,今日你怎麼不好好守在門口,往裏麵瞧個什麼?”這樣說話全家上下隻有一人,老陳回身行禮:“公子回來了。”

褚守成,褚夫人和已逝的褚大老爺生的獨子,這時邊打哈欠邊進門:“我娘回來了沒?”老陳恭敬地說:“大太太並沒回來,但是來了位姑娘,說是當初大老爺給公子您定的妻子。”

昨晚在萬花樓和花魁鬼混一夜,此時渾身上下都還滿是酒味,聽到自己的娘沒回來,麵上就有喜色,娘不在最好就沒人嘮叨了。等再聽到後麵那句,眉頭立即皺起來:“老陳,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再說一遍。”

老陳又重複了一遍,褚守成的眉頭皺的更緊,聽到芳娘不過是個普通女子,褚守成鼻子裏哼了一聲:“這樣的人就該趕出去,哪有這樣招搖撞騙的。”

老陳嗬嗬一笑:“王嫂子已經把他們請進去了,說不定大太太也快回來了。”褚守成聽到後麵一句,急匆匆就往裏麵走,一定要趕在娘回來之前把他們趕走,哪有拿了塊玉佩就說是當初爹定得親?

花廳之上,春歌命小丫頭端上了茶,笑著對芳娘道:“還請再等一等,我們太太很快就回來。”芳娘剛把茶碗放到唇邊,外麵就傳來一聲大吼:“你們兩個就是來招搖撞騙的,還不快點給我滾出去?”

秦秀才眉頭皺緊,剛站起身褚守成一陣風地卷了進來,手指頭差點戳到秦秀才的眼裏:“你們還不給我滾出去,哪裏跑來的野狗,拿了塊玉佩就說我們家當初定了親,定親這麼簡單嗎?”

秦秀才怒了,開口剛要喝住,春歌就走上前:“公子,這事還是等大太太回來再說,您這一身的酒味,還是先回房洗澡換了衣服,不然等大太太回來又……”春歌是褚夫人的身邊人,平日也規勸褚守成,褚守成厭惡她比厭惡褚夫人還要深,此時見春歌上前不由大怒,伸手打掉她伸出來的手:“娘就是被你們這群人教壞的,還常在娘麵前告我的狀,才讓娘這樣對我,要我當了家,第一個就先把你趕出去。”

這個人真是毫無教養,跋扈異常,芳娘不由在心底搖頭,廳外已經有人讚許地說:“成兒你說的對,做下人的就該有下人的本分,小主人也是你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