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銀子(1 / 2)

芳娘麵上的笑容和平日一樣:“曉得他回去後定還有許多事情,我原本還想著,說不定要等幾日,誰知今兒王嬸嬸你就來了,倒讓我沒想到。”寒暄幾句,春歌也就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走到芳娘跟前行劄,這倒出了芳娘的意料,忙按住她,“王嬸嬸你這是做什麼?算來你也是長輩,這樣豈不折了我?”

春歌不肯站起,“秦姑娘,今兒這禮是代我家太太行的,你對大爺恩同再造,我們想親自來道謝,隻是家裏事忙,才叮囑我千萬要代她行這個禮。”春歌的話很客氣,芳娘微微低頭已經明白,這一禮行下去,和褚家之間就再無瓜葛,也就不再攔她,由春歌端正行禮下去。

禮罷起身春歌重新坐下,芳娘已經笑道:“那日走的匆忙,他的行李箱籠都還在我房裏,鎖還掛在上麵,並沒動過,”說著芳娘就要春歌進房和自己去瞧那幾個箱子。

箱子一共三口,一式都是楊木鑲了鐵邊,上麵貼著的喜字都沒撕去。芳娘拿起放在箱子上的鑰匙和那幾個荷包,笑著道:“那日你們大爺也沒拿這鑰匙和荷包走,我這屋子曆來都沒人進來的,三包鑰匙全在這裏,荷包裏麵的東西也沒動過。”

芳娘交代的細致,春歌的臉倒紅了一下:“秦姑娘這是說什麼話,疑人不用,況且這荷包裏麵也沒什麼好東西,不就是裝了大爺平日用來賞人的一些碎銀子,別的零碎,也不值什麼。”

春歌說話時候芳娘瞧見門邊一副郎擔上,還放著一包錢,裏麵都是銅錢,偶爾能看見個銀角子,這些錢褚守成都視作珍寶,一文錢不對了都要數半天,而不是像荷包裏這些精美的金銀錁子一樣,賞人都嫌不夠多。

芳娘很快就從思緒裏醒來,對春歌道,“這帳要算清,一碼歸—碼,不然到時帳沒算清,你家太太倒不計較,難道我還要到那世裏去填還?”芳娘越顯得大方,春歌臉上的紅色越重,哎呀一聲就道:“果然秦姑娘是個爽利人,您這樣的若要去做生意,那生意定是騰騰地漲。”

芳娘聽了讚揚也隻笑一笑,春歌已經把最上麵的一口箱子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小匣子,小匣子做的精致,上麵還掛了一把鎖,見芳娘瞧向那個匣子,春歌笑一笑,“這不過是家裏幾個下人的身契,還有幾畝田地的地契,是當日大爺出來時候,我們太太特意放在這裏以防萬一的。”

秦秀才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不由有些發怔,芳娘雖然知道大概數目有多少,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成錠的銀子在自己眼前,好歹比秦秀才鎮定些,已經把銀子從箱子裏麵拿了出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整整十錠,毎錠都是五十兩的大元寶,光這個箱子就裝了五百兩銀子,芳娘噓一口氣,在箱子裏摸了下,除了墊銀子的兩匹衣料,這箱子裏再沒別的了。

芳娘招呼秦秀才把第一口箱子搬下來,打開第二口,頭上果然還是放了幾匹衣料,掀開衣料,下麵照樣是十錠大元寶,一千兩,整整一千兩銀子,秦秀才臉上已經有激動的紅色閃現。

姐弟倆把第三口箱子打開,裏麵隻有三百兩銀子,一千三百兩,的確是當日和褚夫人商量的數目,芳娘和秦秀才兩人點清銀子數目,把銀子照原樣收拾起來,那些衣料也放了進去,外麵瞧起來,不過是裝了幾匹衣料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