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紅妝顯得異常冷清。大廳裏靜悄悄的沒有幾個人在。所有的姑娘都還在睡覺。可能因為人少所以覺得有點涼。手不自覺地來回摩挲。沈姨看著笑了笑:“廳裏涼。去暖閣吧。那裏暖和。”
才坐下。沈姨就遞了個暖手的小爐子:“您暖暖手吧。在這給凍著了,王爺看了可要心疼的。”
我笑了笑,接過她遞上的爐子。把手放在上麵捂著。很舒服的找了個地方靠著。“今兒個來想必您都知道個大概了。上次清夢和您提過的事情。”
沈姨笑著點點頭,立在那裏看著我說:“知道。不過姑娘,您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給這紅妝每個人都簽一張時限紙的,對紅妝來講不見得是個好事。這裏有那麼多姑娘都是一輩子賣給紅妝的。”
今天來紅妝是來讓所有人都簽合同的。這個地方很難有尊嚴,平等和自由。紅妝的女人就和菜市場的豬肉一樣。給來這裏的男人不斷地挑選著。那天看著她們一張又一張的賣身契。心裏被觸動了。那麼多人簽的是一生一世的約。其實女人有多少青春是可以被紅妝糟蹋的。既然我現在有能力,那麼為什麼不給其他人創造一些可以自己選擇生活道路的權利呢。如果整個社會都是這樣,我無法改變。那麼至少我現在可以讓紅妝有所改變。紅妝的女人老了隻有一條路。就是在這個地方老死掉。我需要賺錢,但是我不忍心看著那麼多女人就這麼可憐地活一生。
我望了望清夢,沒有接沈姨的話。做老板的要我費什麼口舌。清夢很快就把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沈姨。“這個是所有姑娘簽的契約。簽好了,用新契來換老的。這個是名單,哪個要簽多少年,上麵都記著的。趁我家姑娘在,趕快簽完了。弄好之後,姑娘還要回王府呢。”
沈姨見我這樣沒說什麼,就出去了。給紅妝合同製確實會讓紅妝少賺很多。可是對這些賣身的姑娘是好事。當時其實也考慮到了賺錢的問題。以前上班簽合同都是一年到三年不等約。紅妝性質不同。所以,把時間定的比較長。按照每個姑娘能創造的經濟效益不同。我定的是十年到十五年的約。這裏的姑娘平均年齡是十八歲。在這裏幹十五年最多也不過三十三歲。出去了還是可以重新生活的。當然也考慮過有些人確實找到提前上岸的機會的。那價錢可就由我說了算。靠自己想解約的,我想過付我她當年創造效益的兩倍就可以。如果是找了個有錢的主,比如像南宮擎一樣的男人,那價錢就由我漫天開了。反正這些男人也從來不缺錢的。當然也會有一些女人是老實地幹滿年限,出去沒有活路的。那麼可以再找我簽個合同繼續呆在紅妝。隻是這行要的年輕女子,她們可能會變換崗位。哪裏都有什麼也幹不了的人。這些人我也沒打算留在我這裏做米蟲。到了時間,我會給一筆退休費和安置費。
紅妝很快就被吵地炸開了鍋。聽聲音所有的女人都顯得特別開心。怎麼會不開心的。原以為要死在這個地方的,現在都不用了。不過,這麼多女人同時嘰嘰喳喳還真受不了。眉頭剛一皺上,清夢就把門給帶上了。聲音多少變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