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是應該佩服她,還是應該鄙視她。
慕容白此刻雖然是一臉的平靜,但是那顆心卻是緊緊的懸著,聽到葉千凡的話,亦是微微一愣,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冷靜的。
“好,把物證抬上來。”尚書大人再次對著門外喊道。
物證?葉千凡雙眸微眯,她當然很清楚,他們說的物證是什麼,竟然這個人出來做證,自然是將她那染布的大缸抬出來了。
果然,看到幾個人將那笨重的大缸慢慢的抬了上來,那港內裝著滿滿的一缸的染料。
“趙二,這就是你每天用來染那些絲綢的缸嗎?”尚書大人首先問向一起,仍就在發著抖的趙二。
趙二慢慢地抬起頭,望向那個染缸,猶豫了一下,才顫顫地說道,“是。”
“葉千凡,這可是你店中之物。”尚書大人再次問向葉千凡,完全的公事公辦,沒有絲毫的偏向。
“哦。”葉千凡微微挑眉,心中卻暗暗好笑,這個尚書大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就不怕,她死不承認嗎?
雙眸也快速地望向那個水缸,直直地望著,卻半響沒有開口,似乎正在細細的端詳著。
“是,還是不是?”久久的不見她回答,尚書大人,隻能再次的開口問道。
“大人,可否讓民女走近看看,因為這染缸都是差不多的,民女實在也看不出,是不是民女店中的?”這次慢慢的移開目光,望向尚書大人,一臉認真地說道。
“嗯,可以。”尚書大人沒有絲毫猶豫的應著,因為葉千凡的這個要求倒也合理。
“那就多謝大人了。”葉千凡的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對那個尚書大人,還真是有著幾分感激,然後慢慢的走到了那個染缸著,細細的端詳著,有手輕輕的敲了幾下,還熬有其事的俯在那個染缸上聽著聲音。
隻是,卻沒有人發現,她在輕敲向染缸時,手卻在一個微微凸出的地方輕輕的用力一按,隱隱的有著幾滴水珠落入了染缸中,很快便與那些染料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此刻,整個大殿中,異常的安靜,都是一臉錯愕的望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做什麼?看就看吧,幹嘛還用敲的,難不成,她家的染缸與別家的聲音還不一樣。
而幾雙直直地望著她的眸子中,卻是不同程度的擔心。
太子的唇角隱隱的一扯,眸子間,多了幾分興趣,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意思,那麼他以後的計劃,似乎也就沒有必要那般的勉強了。
在眾人錯愕的眸子中,葉千凡終於站了起來,一臉平靜地說道,“大人,民女剛剛已經檢驗過了,的確是民女店中的。”
眾人驚愕,本來還以為,她會多多少少的抵賴一下的,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般坦然的承認了,真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
皇甫昊睿眉頭微緊,陰沉的眸子中,那複雜的異樣,愈加的明顯,而隱在衣衫下的手,也不由的微微收緊,心下卻暗暗懊惱,這個女人,竟然承認的這般的爽快,真是浪費了他事先對尚書大人的交待,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太聰明,還是太笨了。
這下,還真是讓他也有些......
皇甫昊宇更是著急,身軀忍不住的輕輕的移動了幾下,真狠不得直接的將這個女人拉走算了。
“千兒。”而慕容白更是失去了平日的冷靜,緊張的喊道,聲音雖低,卻還是傳到了某些人們的耳中。
尚書大人的臉上,也閃過幾分猶豫,微微的望向皇甫昊睿,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判。
“尚書大人,你還在等什麼?”皇上卻在此時冷冷的喊道,雙眸卻是望向葉千凡,眸子中,那別有深意的輕笑愈加的明顯。
“是。”尚書大人小心地應著,然後轉向葉千凡,不得不判道,“現在,人證,物證具全,你可知罪?”
“知什麼罪呀,就憑那個嚇的都快說不出話的小人,和這一個破缸,讓她認什麼罪。”皇甫昊宇終於忍不住了,生怕她萬一認了罪,那到時候,一切就都太遲了,此刻明顯是有些無理取鬧,身軀也下意識地向著葉千凡走去,大有一副想要直接將她帶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