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將玉佩還給吳子嘯,也歎道:“不想這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我剛出生沒多久,祖父就去世了,竟從未聽父母提起過此事。”
吳子嘯說:“其實這件事情也隻有林老爺和我,還有芳姨知道,林老爺可能也沒有將此實情告訴過你父母。”
“吳公子,你剛才既說我祖父答應了要照顧你,我怎麼從未在家中見過你呢?”黛玉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疑惑地問道。
“說起來,這其中也還有一段故事。”吳子嘯背負了雙手,在屋內來回踱了幾步,說:“父親去世後,我又在林府住了一月時間,林老爺待我有如親孫子般。”
“隻是我卻因了突然失去父母和親人的緣故,整日裏悶悶不樂,心裏隻想著長大後要報仇的事情。我母親貼身的侍女芳姨也是個有情有意的女子,她有心將我培養出來,日後好為父母報仇,隻是住在林家一來沒有武藝高強之人可以教我,二來芳姨認為終是寄人籬下,有諸多不便,便和林老爺商量,想要帶我出去闖蕩,尋找高人學習武藝,將來好為父母報仇。林老爺本不願答應,怕我年齡太小,出去會有所閃失,芳姨便跪在林老爺房前不肯離去,我因為報仇心切,也跟著芳姨跪在林老爺房前。我們跪了一天,林老爺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答應讓我們外出,臨行前又給了我們幾百銀兩作為盤纏,說以後無論我們在外麵混得如何,隻要拿出這塊玉佩,林家人就一定會幫助我們。”
說完突然看了黛玉一眼,輕輕道:“你跟你母親很像!離開林府時,你父親才剛剛娶了賈家的小姐沒多久,是以你沒有見過我。”
“後來芳姨帶著我,四處漂泊,受盡各種委屈,也遭過很多人的白眼。中途也不是沒想過要回林府去,隻是想到父母親人的冤屈無處伸張,便又堅持了下來。直到有一天,我們在路邊看見一個惡霸欺負民女,卻出現了一位高人,這位高人便是我現在的師傅。他隻幾招就製服了那惡霸,就下了那位女子,救過人後,他便悄悄離去了。芳姨卻拉著我一直跟著他,沒走多久,他突然就不見了,我們尋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
“芳姨很不甘心,便大聲激那高人出來。高人被激怒,果然現身,芳姨便拉了我跪下去,求高人收我為徒。高人本不答應,芳姨又哭訴了我的身世,在我們的苦苦哀求之下,那位高人終因憐憫我的身世,故答應教我武功。後來芳姨也就在附近用林老爺給的錢買了間小鋪子,做些刺繡賣,還用賺得的錢請了先生教我讀書。當時我就決定,等以後學成回家報了仇,一定要好好報答芳姨……可惜……芳姨前幾年也積勞成疾去世了……”說到這裏,吳子嘯的眼眶有些發紅。
“那你後來學成後,究竟有沒有回去報得仇呢?”聽了半天,顏如玉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吳子嘯看了顏如玉一眼,淡淡地道:“學成後也回去了,隻可惜那宦官已全家遷至金陵,況那宦官平日都在皇宮裏,要想報仇談何容易!”
“那你後來還回過我家嗎?”黛玉忍不住問道。
“去過,隻是……林老爺和你母親都已不在人世,你也已經去了金陵賈府,隻剩下你父親獨自一人……,我隻和你父親見了一麵,說了幾句話,便匆匆離去了。”
顏如玉這時候又忍不住問道:“你後來又怎麼到這裏做起了山賊頭子呢?這可是犯法的啊!”
“犯法?犯什麼法?!當初官府不分青紅皂白害死我家人就不犯法了嗎?!”吳子嘯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這裏的人都是被逼上山的,如果朝廷能給大家留條活路,他們也不至於會在這裏做山賊了。哪個不想在家裏和自己的妻兒在一起共享天倫?……”似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吳子嘯微微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