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玄看著他們,這時氣“哼!”一聲,不由惱問:“好,你們就在這裏等死吧?”說著,轉身去了。
乞丐們見他這般,大是不解,不由罵上兩句,又如狗一般,死了爹娘一一樣,又求著、哭著、討著、喊著,開始乞討起來。
張洞玄一轉身,還沒走上三步,就見一真失手少腳的人在地上爬著,他每爬一寸,停下來討一次,隻見一個破碗,一身無法形容的髒衣服,真是可憐極了。他看到這些,真是連眼淚也掉了出來,他不用說,更不用想,絲毫猶豫,一翻口袋,三四十枚銅錢連續落碗聲響。
乞丐還沒看清是誰,他已經自顧自走了。他臉上沒有笑容,而是疑惑不解,有些事情他不想看,也不忍看,偏偏被他看到,被他遇著了。這時心想:“我能救他們一時,終究救不了他們一世,一個人到了好處,條(件)狀況有所改善,不同以前就開始腐化變本起來。就如師父說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生就是定數,天命使然,也是人的根本。”
“他們滿於現狀,黑是黑,白是白,惡是惡,善是善,好是好,壞是壞,根本不會去管,也不會區分。他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此下去,這個國家,這個朝廷,這個社會,禮儀教育,也就不重視,不看重了,腐化變質了。”
“一個人,他們災難不臨其身,不是親身經曆,到自己頭上,被迫無奈,是不會起來反抗的。或者這就是亂的根本,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前兆,再發展就是國破家亡,天下大亂。”
“師父說要改變關鍵是在世人,關鍵是在人心,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和,可是這些是為什麼啊?到底是如何啊?怎麼才能改變?怎麼才能不讓它發生啊?啊?有沒有什麼辦法啊?啊?”
這時一苦,稍一咳嗽,感冒一般連打幾個噴嚏,迎麵見到一個老者,隻見他很老,十分可憐,滿是補丁的衣服,在他年紀無法沉受能力之外,還要背上一大簍,不知是什麼東西艱難的向前走著,腳邁不穩,有些蹣跚。
在他旁邊是一個婦女,不奈煩看著他,看樣子十分凶惡,是個母老虎,而在她身旁是他男人,隻見是一個中年漢子,四十來歲樣子,婦女不知罵誰,這時一瞪怒眼,聲音尖著,快要爆炸著道:“老東西?再不快點?今天還吃不吃飯?”
中年漢子顯是怕老婆,他膽子很小,聽婦女說完,不由被嚇上一跳,如她一般,也跟著吼道:“你這老不死的還不快走?你就知道吃飯?你除了吃還會什麼?除了吃?吃?你還有什麼用?回去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怎麼拔你皮?”
老者聞言,被嚇了一跳,很恐懼似的,全身一顫,連臉也變了,可能是背的太重,或者是人太多,他站不穩,找不到落腳點,或者地上太滑,不好立足,這時,他一摔在地,更是不輕,呻(吟)掙紮著,爬也爬不起來了。背簍裏的米,也破袋而出,如雪一般灑在地上。
那婦女見狀,氣炸了頭,不管有人沒人,上前踢了老頭一腳,更“哼”了一聲,忍無可忍的罵道:“老不死的,滿地都是的,在地上沾些泥?現在還怎麼賣?”又踢了一腳,血海深仇似的,咬著牙叫道:“快起來?給老子裝死是不是?你活膩了是不是?”
一指地上的米,氣炸著罵道:“老東西?你今天要給我一粒一粒把它撿起來?你撿不完就別回來,老子不會給你飯吃,老子要把你趕你出去知道嗎?”
老頭默然,隻是喘著粗氣,在地上呻(吟)著,他想爬起來,但眼神渙散,頭腦發暈,根本撐不起身體,自然也爬不起來,嚐試了幾次,不得己放棄,不由橫躺在地,直喘著粗氣,看著天空,已經天旋地轉,在他眼前景物,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他哭著,無聲的哭泣,隻聽一聲咳嗽,接著“哎呀!”一聲,不由歎了口氣,一陣(呻)吟,看著天空,他眼中是灰暗的世界,沒有顏色,哭著問道:“不孝子啊?我養了個不孝子啊?這日子可真可怎麼過啊?天啊?天啊?這日子怎麼過啊?啊?”
這是哭訴,也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