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間與小丫頭在池邊亭子裏乘涼時,正趕上又一對成其好事。張柳燕隻不過用欣賞的眼光讚歎了一番,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小丫頭一瞪,紅著臉道:“無恥。哼。”說著轉身便走,正趕上楚真又帶著養顏的良方來賄賂連老夫人並一後院美人。遠遠地看見,小丫頭又立刻掉轉回頭,臉上仿若欲滴出血來。
張柳燕瞧瞧她,再故意貼近地瞧瞧她。小丫頭一把推開她,縱身一跳,跳上了亭下的小船。三兩下解開小船,撐篙沒入蓮葉深處。
楚真見此欲使個身法追上去。剛輕輕一躍,被張柳燕輕飄飄拽下來……
“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她為何一見你就跑?”
楚真思忖,莫不是我未將良藥佳方送與她,她便此番故意為難?想著想著,還是決定忍痛割愛,便宜了張柳燕。便掏出一瓶玉露,笑了一下,剛欲開言,卻被張柳燕擋了回來。
“楚穀主收好。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真見她堅持,心下甚美,打心底裏樂開了花兒,風度翩翩地緩緩將玉瓶收入懷中,笑得甚美,心裏想著今天的禮物又有著落了。卻聽張柳燕平聲平調地道:“這麼難得的東西用在我臉上也是浪費。”
楚真美美的笑容僵了一下,眨眨眼,“哪個混蛋說的?”
張柳燕聞言一驚,也眨眨眼,嘴角大抽,“無恥啊無恥……一個無恥之徒。我今天才知道他這麼厚顏無恥。”邊說邊感慨地搖頭。
楚真咳了一聲,又將玉露掏出來可憐巴巴地遞上去,小心翼翼地瞧著她,瞧得她差點同情心泛濫……
拍開他的手,“你看上我妹妹了?”
“嗯嗯。”楚真星星眼點頭。
“我沒看上你啊。”張柳燕微皺眉上上下下打量他。
“姐姐有所不知。江宮主的內家功夫傷身得很,所以玄宮才每年煉製紫絡丹。”
張柳燕起初驀地聽了聲“姐姐”,心髒便受不住,隻覺果然是無賴中的極品,還未等雞皮疙瘩起來,又聽到了他後麵的話。眉一皺,剛欲問他如何知曉,又想到江月明幾日前特來提醒提防,話到嘴邊便成了:“與我何幹?”
楚真一笑,“以後是一家人。妹夫豈會害姐姐姐夫?”
張柳燕臉一紅,“你少亂說!”卻又一笑,仿若不甚在意般閑聊道:“你卻是如何得知?怎沒聽別人提過?”
“此乃家師所言。家師又乃是聽家師的家師所言。家師的家師便是當年這紫絡丹的最初煉製者。家師的家師煉製這紫絡丹便是給江宮主的師父調理之用。”
張柳燕被他“家師的家師”繞得頭暈,又聽他輕笑道:“姐姐不必擔心,我神醫穀自來便和玄宮暗中相好,更何況又有祖芳小姐救穀之義,自是不會說出對玄宮不利之事。我近來剛改製了那……”
張柳燕“嗤”地一聲笑出來,“我管你跟玄宮什麼關係!你要解釋去找小丫頭解釋便是。我拽你下來卻是另有話說。”
“哦?”
“我家小師弟的腿疾甚是不便啊……”
“嗯。”
“我記得前陣子在玄宮見著個小後生,生的唇紅齒白,幹淨漂亮得緊。年齡也和小丫頭甚配。好像叫什麼,呃,哦對了,梁廷楠!”一拍巴掌,“真是個妙人!我雖被趕出來了,也沒打算再回去,好馬不吃回頭草嘛……但是這梁廷楠可是我一見便相中了的妹夫人選。為了我那傻妹妹,少不得再去一趟,好歹將他偷劫出來,讓驚鴻見上一見。”
楚真嘴角一動,“你莫不是讓我醫好了暗香紅的腿方便你二人去劫他吧?”
張柳燕一愣,心道這人腦子果然有問題,這明明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威脅!“你沒聽出來嗎?”說著拉上楚真的衣袖,嗲聲道:“楚大哥,人家是在威脅你啦~”楚真心裏一寒,渾身一哆嗦,趕緊將她甩開。張柳燕算是報了一箭之仇,惡心惡心他。
“你真對那紫絡丹的改良方子不感興趣?”
張柳燕眉一挑,“反正紫絡丹便是個好東西,升級版就更難得了,總有許多好處的。”說著又興奮道:“你倒是快說來!”
楚真仰天道:“果然女子無情。”
張柳燕一“哼”,“那你還追著小丫頭不放?”
“我甚想得開,絕不因噎廢食。”
“你可以向我小師弟收取診金嘛,以他這萬貫家財,豈會虧了你?”
“姐姐的師弟,怎好索要診金?”
“你不要診金哪兒來錢付謝媒禮啊?”
“媒人在何處?”
張柳燕一清嗓子,“我且先去替你說和說和。”
楚真堆成個笑,躬身作揖道:“如此便先謝過姐姐。”
張柳燕笑著攙起他,道:“再讓我聽見聲‘姐姐’,聘禮加倍。”
“咳,燕姑娘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