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貝城暗湧(下)(2 / 3)

“那一間住的應該是……居胥寨的人吧。”唐胤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道,“我有很久沒回過孤國了……她今年有十三歲了呢,會來這裏嗎?”

“唔?”關沭顯然沒反應過來唐胤所說的“她”是誰。

“沒事了,我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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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貝城西南,有一條河橫貫於城中,名玉帶河。河兩岸分布著多家商鋪,河麵上時而有小船行過,尤其是夜間小船上燈燭忽明忽暗,為這貝城平添一份詩意。

此刻槿煞和青衣少年正站在連通玉帶河兩岸的拱橋上,水邊的夜色別有一番風味。呼吸了一下濕潤而清新的空氣,青衣少年打破了沉寂道:

“為什麼?”

“你又是為什麼?”槿煞收回望向河麵的視線,看向青衣少年,不答反問。

“從你把劍拋給我的一刻,我發現我們是相似的人。”青衣少年語帶雙關地說道。

“不錯,若是你,也會這樣做。而且,我們對他們都有一絲敵意,對不對?”

“也許。”青衣少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靠在了拱橋的橋欄上。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我看到你隻拿走了一樣東西,並不是貪圖錢財之輩。”槿煞也如青衣少年般背倚橋欄,並愜意地仰頭看向夜空。

“並非不貪,隻是不屑。”青衣少年狡黠地笑了笑,卻作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想和你對飲個一天一夜。”

“不行,怎麼也得三天三夜!”

兩人相視一眼,很默契地笑了出來。

“他們是怎樣惹到你的?”青衣少年好奇問道。

“他們沒有惹過我,是我……”槿煞本來想說“我家公子”,忽又改口道,“……我的一個朋友。前幾天聽他提起,去年太烏門的楚白曾到過孤國,在一間酒樓中鬧事,和他大打出手,輸了又找人回去尋仇。他的幫手或許你也知道,倪聖修。”

“嗯,聽過。”

“所以我進了貝城就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們的動向。”

“剛才那個,就是老二楚白吧。畢竟這東西隻有丁率的三個弟子才有。”青衣少年說著從懷中摸出了那麵令牌。

“沉溺酒色的,除了他還有誰。不過我白日聽到他們的人談論,倪旭堯這幾天也會前來。幸好你闖的不是他的屋子。”

“的確,如果是他,我不僅拿不到任何東西,還沒法毫發無傷地逃出來……他曾經打傷過我四哥。”青衣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

“和太烏門有恩怨,這點我們果然一樣。”

“我是庚辰年十月生人。”青衣少年忽然說道。

“……我是辛巳年正月。”槿煞聽到這突兀的一句話,愣了一下才說道。

“算起來我比你大三個月。如果不嫌棄,我們結為兄弟如何?”

“你還沒問過我是什麼人呢?”

“結拜之時自然就知道了。”

“好!”槿煞爽快地點了點頭。

“蒼天在上,玉帶河為證,我連澀穀田千立願與身邊之人結為異姓兄弟,從此禍福與共,如有背叛兄弟情誼之事,天打雷劈。”青衣少年跪在橋上朗聲道。

“蒼天在上,玉帶河為證,我赤華兵器行槿煞願與田千立結為異姓兄弟,從此禍福與共,如有背叛兄弟情誼之事,五雷轟頂。”槿煞也跪下去,真摯說道。

兩人麵對著天與地,也麵對著玉帶河,叩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

“原來我的二弟竟是赤華兵器行的少主。”

“大哥才讓我驚訝,你就是出自那個神秘的連澀穀。”

“慚愧慚愧,我入穀時已排到第七位了。”

“你今晚可是為探聽貝城情況才潛入郡王客棧的?”

“不錯。”

“我送你幾條消息。”槿煞了然地笑了笑,除去對隱塵軒小主人的訊息有所隱瞞,其餘均知無不言地說道,“維國赫連家、易國橘焰山莊、孤國東山鍾離苑三家的人已經進入杳魔宮了。而在郡王客棧中除了我和我的四個人,還有楚白一行五人。倪旭堯則會在幾日後帶人來與之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