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也試過了,現在該認真下幾盤了吧。你先。”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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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嘉露慢步走在杳魔宮正堂西側的一條小道上,在一棵槐花樹前停下腳步,閉上眼,繞著槐樹走了半圈,深呼吸著槐花的香。
“請問姑娘可是杳魔宮的人?”忽然一個男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不是。”赫連嘉露語氣淡淡,顯然是責怪這男子壞了自己賞花的心情。
而這男子正是漠閣的小閣主關沭。原來中午關沭和唐胤商量之下,決定由唐胤在貝城中接應其六弟,而關沭則先行進杳魔宮了解情況。
“是在下唐突了,打擾了姑娘的雅興。”關沭似乎是意識到赫連嘉露的不滿,略帶歉意地點了下頭,說道,“那麼在下告辭了。”
“等一下。”赫連嘉露眼見關沭即將離開,忽而下意識叫住他道,“既然已經打擾了,你還急著走什麼?你想問什麼不妨說來聽聽,也許我剛好知道。”
“姑娘也是杳魔宮的客人?”
“嗯。”
“這幾日江湖上已有不少人聚集於此,可是不知其中有沒有各國皇族、王侯遣使來賀呢?”
“除了維國赫連家,並沒聽說有其他人。”赫連嘉露據實以告,隻是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關沭心中略一思索,恒國瑞皇興佑與隱塵軒有血緣親情相維係,孤國宣皇原昭和隱塵軒也是姻親,在隱塵軒將臨大敵的這個時侯,至少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舉動,想來是不會參與這場紛爭了。而維國赫連家此來想必隻是為了私交,並不代表顯皇的立場。那麼也就是說,維國顯皇、易國景皇、夜國韜皇都有可能暗中調動人馬,伺機而動。關沭這番推測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麵上卻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保持著淺淺的笑容說道:
“多謝姑娘。”
“你就說說就算啦?”赫連嘉露一個人正有些無聊,碰巧逮著這麼個“相請不如偶遇”的人,便不願輕易放他走了。
其實兩人隻要道破自己的身份,就會發現,彼此本應該是相識的。否則關沭又怎會如此清楚有關隱塵軒、恒國皇室、孤國皇室和維國赫連家的事情。不過雙方都沒有這個意思。
“姑娘很喜歡槐花麼?”關沭抬頭看一眼槐樹,問道。
“是啊,這是我最喜歡的花。”
“那好,我送姑娘一份禮物。”關沭話音未落,腳下輕躍,騰身落在了槐樹的一枝側枝上。
“你要做什麼?”
關沭笑笑,沒有說話,隻是右手急速出掌,擊在了麵前另一支樹枝上。頃刻間,樹枝上的槐花紛紛震落下去,一朵朵、一瓣瓣飄散開來,在空中輕旋著,緩緩落下。
赫連嘉露沐浴在漫天花雨下,頓時欣喜地伸出手去,接住幾片花瓣,同時腳下一旋,原地轉了起來。
關沭在樹枝上望著赫連嘉露綻放的笑顏,不自覺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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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寂園中的燭光依然亮著。嬋兒推開窗,向寂園園門的方向看去,仍沒有堵轍的身影,於是搖搖頭,輕聲自語道:
“轍哥哥一下起棋來,就會忘記時間啊。”
這時突然一個人影閃進了寂園,身形迅捷。嬋兒心下一驚,還未及挪動腳步,已見右側一屋中衝出一人迎了上去。兩人頃刻間彙於一處,劍鞘相撞,又同時退了一步。
“住手。”嬋兒急忙踏出屋子,跑到兩人身側。
“二小姐。”
“嬋兒小姐。”
兩人幾乎同時叫出聲,隨即又對視了一眼。
“寂翎哥哥,這是槿煞,是我們的朋友。槿煞,這是這寂園的主人,寂翎,他是知道哥哥的身份的。”
“寂翎兄,剛才多有得罪。請原諒。”
“既是二小姐的朋友,便是寂翎的朋友,朋友之間何言得罪?二小姐,我去大哥那兒坐坐,你們聊。”寂翎深知槿煞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會這麼晚前來,於是主動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