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3 / 3)

或菴謂侍郎曾公逮曰。學道之要。如衡石之定物。持其平而已。偏重可乎。推前近後。其偏一也。明此可學道矣(見曾公書)。

或菴謂侍郎曾公。逮學道要持平說。造詣此道之極要。譬如天平衡石之較一切物輕重一般。惟是持其平準而已。偏於重的一邊。可乎。不惟輕。不得較。就是重。亦不得而較之也。偏於輕也是一樣。前也不可。後也不可。其偏也是一樣。明此持平之理者。可以為真正學道之人矣。

或菴曰。道德乃叢林之本。衲子乃道德之本。住持人棄厭衲子。是忘道德也。道德既忘。將何以修教化。整叢林。誘來學。古人體本以正末。憂道德之不行。不憂叢林之失所。故曰。叢林保於衲子。衲子保於道德。住持無道德。則叢林廢矣。

或菴與簡堂書。見王法人當知叢林根本說。空無作無相之道。布施愛語利同之德。乃叢林之根本。英人哲士。又乃道德之根本。主法人若厭棄。英哲之士。則是忘失三脫四攝之德道也。三脫四攝之道德既是忘失。將甚麼去。興揚法道。利度眾生。整頓叢林。誘引後輩。古人惟是體認根本。以正枝末。隻憂慮的。是三脫道四攝德之不行。不憂慮叢林之得所不得所。故所以說叢林保護衲子。衲子保護道德。兩相保也。主法人詎可無三脫四攝之道德耶。無則叢林必廢無疑矣。

或菴曰。夫為善知識。要在知賢。不在自賢。故傷賢者愚。蔽賢者暗。嫉賢者短。得一身之榮。不如得一世之名。得一世之名。不如得一賢衲子。使後學有師。叢林有主也(與圓極書)。

或菴曉為知識者。貴得賢人說。夫傳道之人。先要認得有德好人。為第一義。不在隻圖自家個好也。故所以說。傷賢的人。教做愚蠢之人。蔽賢人的人。教做暗昧之人。嫉賢人之人。教做短淺之人。倘得一身之榮顯。不及得一生之美名。更美也。得一生之美名。又不如得一明心見性有道有德的賢衲子。更為嘉美也何也。使後來學者。有真師承。叢林有真主法也。故善知識貴得賢矣。

或菴遷焦山之三載。寔淳熈六年八月四日也。先示微恙。即手書並硯一隻。別郡守侍郎曾公。逮至中夜化去。公以偈悼之曰。翩翩隻履逐西風。一物渾無布袋中。留下陶泓將底用。老夫無筆判虗空(行狀泓胡盲切)。

悼哀傷也。陶泓硯名也。底何也。記或菴再遷焦山。幾三載。正是宋淳熈六年八月朔四日也。將入滅。預示微疾。即親手作書並硯。使人通書。辭潤州曾公。逮侍郎至。子夜告眾。跏趺而逝。及次早曾公至見。已化去。乃作偈傷悼之曰。翩翩隻履逐西風。比況如同達磨。隻履翩翩西逝一般也。一物渾無布袋中。直言焦山脫謝乾盡。皮袋子中。了無一物也。留下陶泓將底用。言焦山臨行。遺留此硯與我。將作何用也。老夫無筆判虗空。此曾公自謂。我老夫無筆。空拳赤手。焦山末後。光明葢天葢地。如同虗空一般。不可思議。誠難判斷也。季而謂或菴。始從此菴。喝下悟入。隱跡天台。錢象先勉應天封。宵夜遁去。瞎堂得之江心。應緣符於老壽。領眾拈苕帚隻硯。別曾公。誠哉越格衲僧。可謂頭正尾正也。

瞎堂遠和尚謂或菴曰。人之才器。自有大小。誠不可教。故楮小者不可懷大。綆短者不可汲深。鴟鵂夜撮蚤察秋毫。晝出瞋目之不見丘山。葢分定也。昔靜南堂傳東山之道。頴悟幽奧。深切著明。逮應世住持。所至不振。圓悟先師歸蜀。同範和尚。訪之大隨。見靜率略。凡百弛廢。先師終不問。回至中略。範曰。靜與公為同參道友。無一言啟廸之何也。先師曰。應世臨眾。要在法令為先。法令之行。在其智能。能與不能。以其素分。豈可教也。範頷之(虎丘記聞鴟音笞。鵂音休。撮竄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