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豬這活兒,看似簡單,其實有學問。幾十頭豬擠在一起搶食,大小瘦弱都不一樣,時間長了,把大的喂瘦了,小的喂的不長了,擔不起這個責任。小張天天在豬圈裏磨蹭,觀察豬的生活規律。就搞出了一套分圈飼養法,讓大豬強豬吃的飽,小豬弱豬吃的好。連隊在深山老林裏,豬圈沒啥標準化,但讓它保持清潔幹燥,冬天,北風呼呼叫,也讓小豬曬曬陽光。飼料不夠了,他就上山打豬草,還唱著家鄉小調:”打豬草,打豬草,一對蝴蝶飛來了……“夏天的豬草老了,他就把豬趕到山上放,像放牛羊一樣。還歌唱二小放牛郎。有時早出晚歸,翻山越嶺,中午就啃口幹糧,喝點山泉水。遇上下雨天,渾身弄得象個泥鰍,他還樂的不行。有人問他苦不苦?他說想想長征兩萬五;有人問他累不累?他說比不了咱連的老前輩。

喂豬喂出了真感情,有一次放豬回來,發現少了小豬”花花“,天已黑了,他打著手電,翻了許多山嶺,找了許多石縫,才把”花花“從山旮旯裏找出來。每頭母豬的配種時間和降崽時間都記在他的小本本上。一次,有頭母豬要臨產了,他把豬棚修理一番,鋪上幹草。降崽時,他已然成了接生員,母豬開始不讓小豬吃奶,他就給老豬撓癢癢,把小豬放到老豬肚子前,豬奶不足,他就做些稀粥,把小豬抱在懷裏,用奶瓶子喂。他的事跡後來登了《人民日報》,同誌們稱他是養豬狀元,沒想到幾十年後,張海流搞了一條龍機械化養豬場,真正成為了農民企業家!”大力士“胡良誌---人物之八胡良誌,人送外號”胡大力“。其實,他也是一個普通的戰士。他剛入伍到連隊,聽有的同誌講到韋江歌這個名子,韋江歌他是誰?他有什麼特殊的本領。這天,班長解答了小胡的疑問,一次,八班在波鬥藏布江邊施工,上級急需了解對岸地形,要派人渡江偵察,這時有個高瘦身材的青年戰士站了出來,為了把毛主席的關懷盡快帶給藏族人民,我去!說罷,脫掉棉衣,縱身跳進江裏,冒著刺骨的寒風,揮開雙臂,穿行在層層浪峰中間……他就是韋江歌,八班的第一任班長,戰鬥在康藏公路上的鐵人。老班長的形象時時穿行在胡良誌的心頭。

施工中,那裏苦他就幹在那裏,那裏困難大他就出現在那裏。石頭揀最大的搬,錘頭揀最大的掄。灌注投漿,他覺著小銑不過癮專門找了個裝沙子的大銑,一銑就是四十多斤,一幹就是八個小時。一次,工程進入封風溝的緊張階段,別人兩人抬一塊風溝蓋板,他一個人背起二百多斤的蓋板呼呼地跑,三百多米長的坑道,他一口氣背了好幾趟。領導和同誌們都勸他不要累壞了身體。他說,這比起韋江歌算個啥!大力士的外號就這樣地傳開了。

那是一個冰天雪地的日子,正在進行的施工作業麵積滿了齊腰深的水。怎麼辦?是停工抽水,還是下水作業,胡良誌一拍大腿,說了聲,下水幹!他立即脫掉棉衣,高喊著比起韋江歌這算個啥!冷水刺骨,凍的他兩腿發麻,牙齒碰得咯咯響,但他心裏卻燒起了一團烈火。就這樣,他頂風雪,冒嚴寒,硬是和同誌們一道完成了任務。

一天,八班作業中要把消波室的模板全部拆掉,小小的消波室,一人進去,隻能彎腰作業,裏麵氣溫高,空氣稀薄。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誰去完成呢?還沒等班長說出口,胡良誌已鑽了進去。消波室裏,悶的呼吸困難。他咬緊牙關,腰彎的又酸又疼,他就跪下作業,一錘一鑽的敲打,同誌們收工吃飯時,喊了幾聲,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鑽進去一看,模板已經全部拆完,作業麵弄的整整齊齊。可他卻手握錘子和鑽頭暈在了裏麵。見此情景,同誌們都流下了熱淚:小胡啊,你下的力氣太大了!”政治連長“沈昌山---人物之九先鋒連什麼時候都要講政治,這是命名後的第一任連長沈昌山走到哪裏都要說的話,他實際上也是這麼做的。

這天晚上,星光閃爍。從工地作業下班的戰士們,一路上有說有笑。有個戰士側著頭,斜著眼,用手一比量:”又爆了一米八“!另一個戰士大拇指一豎,說:”標兵連嗎,石頭見了咱們就害怕。“連長走在隊伍裏,對戰士們的舉動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他察覺戰士的這種神態,口氣有點兒不對勁兒。

第二天作業,沈連長跟班勞動,他看著九班石壁上蜂窩般的鑽孔,心裏自然高興。一量鑽孔深度,他的長眉毛皺起來了,三十多個眼孔全都深兩米以上。他問九班長孫國仁:”按規定鑽一米五,怎麼都打得這麼深?“九班長得意地嘿嘿一笑:”今天的鑽機風力足,石質又軟,咱們加把勁兒,月終拿他個頭名!“沈連長嚴肅地說,小孫,咱任何時候都要講政治,不能單純追求榮譽,不講科學,蠻幹是不行的。果然,這次爆破,由於鑽孔過深,角度不對,隻爆下五十厘米,比往常還少了一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