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員趙田增,後來報紙宣傳他難不倒。他背上生疥子,腰不敢直,可他每次上工,單揀大塊石頭抬,抬起來就跑。他生病了,排長把他關在屋子裏,讓他休息,他跳窗戶又跑到工地上。戰友們又送他個雅號,”關不住的小老虎“。送到醫院裏,醫生說他不聽話,他說我聽主席的,主席說黨員要吃苦在別人前頭,享受在別人後頭。
黨員石增寶,家裏隻有兩個妹妹,房子淋塌了,住在別人家裏。他第一次帶錢回家修房子,恰逢生產隊沒錢買地瓜芽,他毅然把修房子的錢買成地瓜芽送給了隊裏。第二次他又帶一百多元錢回家修房子,到家時,看到有的鄉親連買油稱鹽和治病的錢都沒有,他又拿出五十多元分給二十四戶人家。同誌們問起他這事,他說,共產黨員關心群眾要比關心自己為重。這還是說的主席思想教育的。你想想,要是現在人家不說你是傻帽才怪呢。但那時的人的思想要純潔些,不是說主席思想是萬能的,確實能夠起到教育人的作用。
例二:心是紅的那時施工夜間作業多,當著又困又餓又累的時候,我們邊作業,邊默念,鬥爭最艱苦的時候,也是勝利即將來臨的時候。夏天往山上扛水泥,嚴冬到冰下伏設炸藥,春天到下風頭鏟土,大家都爭著去,他們說,越是困難的地方越是要去。年初新兵剛進門,碰到穿著像破羊皮似的工作服,弄得滿臉油灰的老同誌從工地上下來了,新兵有的皺眉頭,有的發笑。老戰士說,不要笑,我們心是紅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這裏說說我們那時侯是如何提拔骨幹的。有一次要提二十多個正副班長和副排長。老兵中有些提得著,有些提不著,還要提些新兵,為了端正態度,就是學習張思德和雷鋒。樹立了在連隊服役五年,調動工作八次的老戰士崔玉書為學習榜樣。學習後公布命令,人人都服氣,思想通,不像現在有那麼多的複雜性。連隊還樹立思想紅的好樣板,經過群眾評議,一致認為服役六年六年紅的戰士石增寶、趙田增、公茂印是連隊的榜樣。那時侯初中以上文化的就被看成是知識青年,他們也確實是有文化的,因為很多戰士是文盲。
這裏說說如何正確對待理想前途問題。高中生徐振金,抱著幹個文差事,混個鐵飯碗來的部隊。一看是天天打坑道,他後悔了。心想完了,十年寒窗一場空。小學教師鄭允智,也是抱著和徐振金差不多的思想來到連隊。一看是幹活兵,倒弄石頭兵,他把自己帶的一大包數理化課本搬出來了,想另找出路。新戰士王金遠,上過化工學院,因為不合理想,借故退了學,到新疆幹過勘探工作,因為太苦,又辭職了。來到十連,他認為更”磕鼻“了。公開對指導員說,我這步棋是走錯了。離他的理想越來越遠了,一有空他就”嘰哩哇啦“念外國語去了。後來就是用張思德、白求恩去教育他們。徐振金在日記中寫到:”徐振金啊徐振金,當兵當了工程兵,不是咱們沒出息,是你的思想有問題。“鄭允智把他的一大包數理化全燒了。邊燒邊念叨,燒掉個人打算,輕裝前進。王金遠思想曲折一些,大學的同學常給他來信。他喜歡看文藝作品,我們就找革命書籍給他看,他看了《年輕的一代》讀到林育生造假證明不去邊疆,嬌姑娘成為邊疆建設者的時候,深有感觸;看到《林海雪原》楊子榮說的話,今天的工作就是昨天的前途,明天的工作就是今天的前途的時候,和自己思想掛起勾來,最後得出結論是,偉大和平凡不在於科學家和普通戰士,而在為人民服務;前途不在於上大學,當研究生,而在於黨的需要。大學的同學再來信的時候,他感情上頂住了。他想,”你上你的大學,我上我的大學,你上大學可以當科學家,我上大學當義務兵,但反正都是為人民服務。“那時候,新戰士到部隊學技術,混”鐵飯碗“的思想很普遍。有個班長叫孟先榮,在地方搞過兩年衛生工作。當兵時,滿滿當當提了一包病理學、解破學、針灸學、藥物學……他在家時,有一位堂兄在部隊當了幾年衛生員,轉業當了大夫。他覺得自己文化比他高,基礎比他好,到部隊技術一定能提高得更快。一分到班裏當戰士,他像皮球泄了氣。覺得”理想“撲空了,”鐵飯碗“要扔了。連隊上的第一課,思想有些提高,可是,抱了幾天風鑽,成天弄的滿身水,滿身泥,又累又苦,他又”冤屈“了,心想,難道我的文化、技術就是幹這個用的嗎?咱不為現在為今後,還是學好病理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