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趙田增的假期又批下來了。結婚後,他隻和妻子在一起半個月,自從上了島,他已經兩年沒回去。可他想,現在施工正緊張,我怎能自個兒回去呢。指導員說,好家夥,你不自個兒回去,還能讓大夥兒都和你一起啊,回去看看新媳婦吧,再不回去,恐怕連模樣兒都記不清了吧,明天就走,我命令。船一來就走。怎麼這麼巧,第二天,忽然刮起了七八級大北風,掀起的海浪兩米多高,一個勁地向作業麵打來,倒進海裏的石碴被吞走了。半圓懸軌也被掏空了。在這緊急時刻,一輛礦車飛馳而來,當發現險情時已經刹不住車了,連車帶石碴一起翻進了海裏,如不趕快把礦車打撈上來,就會被海浪衝入海底,給施工帶來損失。趙排長急速推開戰士,跳進海裏。海浪吐著白沫向他推來,他緊緊抓住礦車,拴上繩索,大喊一聲“拉”!礦車上岸了,趙排長衣服凍成了冰淩。象披上了一身白甲。戰士們說,趙排長的假期一推再推,可在施工中卻處處爭著吃苦,搶著吃苦,真是把一顆心全拴在海島上。
在孤獨的大海之上,二郎山連隊的幹部黨員,危險的時刻總是衝在前頭。一次,在五六十米高的懸崖上開工作業,這裏地勢險要,頭頂是蔚藍色的天空,腳下是白浪滔滔的海水,作業麵就象刀切一樣。開工前必須把崖壁的險石排除掉。連長嵇偉功想到,在這裏排險可不同別處,上去後,手不能攀,腳不能蹬,稍一粗心,就可能葬身大海。咱們幹部越是在這時候,越要給戰士做出好樣子。他向同誌們交待了安全措施,第一個腰係繩索,手握排險杆去作業,連長的行動鼓舞了每個戰士,大家輪番作業,很快把險石排完了。
還有一次,掘進遇到了千枚岩。這種石頭又鬆又軟。稍一震動就要塌方。就在將要掘過千枚岩的時候。六百立方石頭鋪天蓋地塌落下來,框架被砸塌了,木桶粗的圓木被攔腰截斷,橫七豎八的壓在裏麵。當時,隻有連長和技術員在家,他們考慮到,如果不盡快搶出沙石,戰勝塌方,時間拖的越長,塌方的危險越大,對施工越不利。戰勝大塌方是一場硬仗啊!連長把鋪蓋搬到了工地,和戰士們一起研究製定了戰勝大塌方的的措施,還搞了發現險情如何撤離險區的演習。一切安排就緒,戰鬥將要打響了。連長由此想到,觀察員是戰勝塌方的關鍵崗位,整個作業人員的生命安全都掌握在他的手裏,一個領導應該義不容辭地挑起這個重擔。戰鬥打響後,三四個聚光燈照著二十多米高的塌方頂部。連長的嘴裏叼著哨子。目不轉睛地監視著險區的每一個部位,隨時準備發出撤離信號。他觀察的脖子酸了,眼睛花了,就讓楊技術員換一換,好一點再幹。在戰勝大塌方的日日夜裏,他沒有脫下衣服睡過一個囫圇覺,一有情況,爬起來馬上跑到現場,雖然在戰鬥中眼睛熬紅了,身體熬瘦了,但想到是為革命盡責任,又感到特別欣慰。經過七天七夜奮戰,戰勝了塌方,海島又升起了霞光。
八月的一天,突然天氣聚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向工地襲來。下班回來剛剛換好衣服的排長尹繼存,想起工地上道軌還沒有後撤,他眈心被海浪卷走,立即召集全排同誌奔向工地。工地上白浪滔天,四、五米高的浪頭像發了瘋一樣。麵對這種情況,同誌們說,幹部們給我們做出了好樣子,我們怕什麼。有的拆螺絲,有的拴繩子,與海浪展開了搏鬥。海水把道軌下麵石碴打空了,沒有站腳的地方。怎麼也拉不上來,就在這時,隻聽撲通一聲排長跳進水中,用肩膀抵住道軌往上拖,洶猛的浪滔隨時都有把他吞沒的危險,但他全然不顧,全排的同誌拖的拖,拉的拉,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激烈戰鬥,終於把道軌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十冬臘月,是最冷季節,這時的海島更冷了。凜冽的北風揚著雪花,鑽透棉衣咬人骨頭。在這樣的條件下施工的確不容易。工地上,成了冰雪世界,鑽機噴出的是冰沫,一挨礦車和道軌就會沾去一層皮。炊事班送飯就更成了問題。坡陡路滑,站不住腳,幹脆他們就背起飯桶向下滑。但是他們想到幹部和自己一起施工,一起吃苦,身上就感到暖融融的,還有什麼不可克服的呢?所以不管是酷暑嚴冬,還是風雨陰晴,不管是海浪天險,都被二郎山連隊戰士征服,海島的明天更加陽光燦爛!
第6節 清清沂河水
在老革命根據地的沂蒙山區的崇山峻嶺中,也留下了二郎山連隊的足跡。一次施工休息的時候,四班長楊永光和戰友們閑聊,有個戰士說,這鑽機的聲音,震的耳朵發懵。楊永光說,我聽著鑽機一響,心裏怪舒坦哩!他把鑽機的聲響看成是音樂,工兵戰士正是運用它譜寫出保衛祖國的樂章。楊永光為啥愛聽鑽機響,這裏還有一段經曆呢。打從他來到連隊那一天起,知道了連隊的老同誌幾次進北京,還見到了偉大領袖毛主席,他的心裏就熱血沸騰。那個時代的人能夠見到領袖,真是莫大的榮幸。這時候毛主席號召要深挖洞,廣積糧,戰士們認為這是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重任,我們不能辜負這種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