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雙目如枯井,發如雜草的唐沉然神誌不清的樣子,趕緊上前攔住。
“嫵妃,你這是要去哪裏?你的身子還未好,朕可不許你亂去何處。”
唐沉然瞧著麵前的秋世博,是又愛又恨。
她恨自己為何要當這妃子,為何要愛慕虛榮進這皇宮。若不如此,自己的孩子便也不會就這麼沒了,若不如此,這眼前的人就會一直呆在自己身邊。若不如此,自己肯定比現在要安逸。可是自己將自己推進了火坑,真是可憐呀!越想越覺自己可憐,再加上那失子之痛,唐沉然突然憎恨起眼前這個人,“皇上不在嬋妃那處,你來臣妾這裏作何?臣妾這裏不歡迎你,你滾,滾……”
唐沉然突然口出狂言,一臉冷漠的瞪著秋世博。
“娘娘……您這是怎了呀?皇上不來您天天夜夜盼著來,如今來了您怎如此說話”媛兒上前哭勸道,又對皇上道:“皇上,娘娘心裏難受的很,難受的恨不得自己死了一樣……皇上,您可千萬莫怪,娘娘天天的盼著您,自打有孕在身,天天跟奴婢說,日後給皇上生個小皇子也好,小公主也好,都要眉眼像皇上,因皇上長得英俊……可……可……方才娘娘起身來……隻哭喊自己的孩子……皇上,若是您定要責怪娘娘,那媛兒代娘娘受罰,娘娘的身子如今可是經不住半點了。”
秋世博自然呆愣,這等歲數,這個地位,還未有人敢對自己如此的辱罵。
可諒這唐沉然此時不清醒,便有些氣怒卻也不想計較道:“這湯水是特地讓禦膳房熬的,趁熱喝,那媛兒好生顧著嫵妃,改日我再來瞧。”
扭頭秋世博就走了。
唐沉然仰天大笑,“看看,看看,這就是我嫁的好夫君,外人眼睛裏頭的好夫君。可是太好了,對我太好了。媛兒你看見了嗎?我這嫵妃當的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真的隨我的孩子去了才是……”
“娘娘,您可千萬不要亂說話,您不但要好好活著,您還要活的比誰都好,您不想想,那孩子是誰害的……”
媛兒如此一說,這唐沉然突然像從命中清醒過來一般。
“對,不是我害了我的孩子,是有人孩子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死,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媛兒,我餓了,快些給我端些飯來,對,我唐沉然要好好活著,誰都不為,為了我的孩子。”
“娘娘這就對了,既然皇上無情,那您更要讓他知道您的厲害。”
……
這洛公公跟在秋世博身後,說不是,勸不是,終於隨他到了“書亭”一歇。
秋世博歎氣一坐,洛公公靠前端了茶,“皇上,您還是應體諒這嫵妃。以往宮中的妃子失了子都是如此,哎……您應該也記得。”
“那能讓我這皇上跪下來去求她嗎?真是好大的膽子,誰你都幫著說話。”
秋世博心情不順,自然拿著身邊的出氣。
洛公公嚇的趕緊跪地磕頭,急忙說:
“跟了皇上這麼多年,奴才知道什麼話說了皇上愛聽,什麼話奴才說了您不愛聽,可是有些話,這憋在肚子裏頭實在難受,奴才還是得說。即便皇上要要了小的的腦袋,小的也是得說。皇上,您想那是個妃子****夜夜,好生打扮的伸長了脖子等著皇上去呢,等來了皆大歡喜,等不來就是一人寂寞守空榻。這朝朝對空榻的滋味是何等的淒涼,這些奴才可是知道的。”
這會兒,秋世博心氣稍微平緩了下來。
“是啊,你說的極是。這宮中的妃子苦,可是我這做皇上的就不苦了嗎?那麼多的妃子,朕卻隻喜歡一個,卻又不能日夜相陪與她。任她自己獨守空房,還差點送了性命。這才又出了這等事,朕雖昨日生她的氣,可是回去一想,這事定有蹊蹺,絕不是嬋妃所為。”
“奴才見您昨日氣大,便就未敢說,其實奴才心裏也是如此想的。這嬋妃是何等的受恩寵,這宮中隻有人會禍害她,她絕對不會在自己未等皇位前禍害旁人。那可不是犯傻?”
秋世博一愣,問:“你可是猜出是誰了?”
“皇上不是也已經猜出來了嗎?這宮中與嬋妃最有牽扯的,又有勢力的,可不就那一人。”
“是呀……朕已經想到了。若真的是她要了朕的子命那……朕也隻能大逆不道了。”
拂柳垂河,可這秋世博也無前幾日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