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聽著喊聲回頭瞧,是似有話說的玉玉,趙鶯兒自知這玉玉的心思,便跟趙四別過幾句,就先回屋就去了。
“真是巧了,怎知我要走了?”
趙四並不覺玉玉此時的心思,隻客氣道。
“啊……真的要走?可還會回來?”
“此處畢竟不是長留之處,我怎能如此賴在這裏,以往倒是有段不像話的日子,可也都是往事了,今後想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才是。”
趙四如實道來,倒惹的玉玉一邊歪頭抹起了眼淚。
“你可知玉玉的心思?”
“心思?”
“玉玉心裏有你,隻想著時日尚多,不曾開口。不想府上如此多的禍事,一次耽誤便二次錯過,更不想,真的就沒了機會。好歹,這最後老天還是讓玉玉說了,玉玉可否留你?”
玉玉抬頭望他,卻不見他半分遲疑,隻是如以往的一臉憨笑,“山高水長,趙四已另有打算,實在無法為姑娘留下。倒是另趙四歡喜的是,不知我這窮酸模樣竟然還如此這般招姑娘的喜歡,實在是令我受寵若驚。隻……是,隻是真的是要走了,玉玉姑娘人美心好,定有好人家的,我這種窮苦人家姑娘大可快快忘了才是。”
就如此趙四轉身就走了,玉玉哭成了個淚人,那日鹿曼芝到了晚上才見玉玉回了自己房中,覺她定是心酸不已也未去喊她。
……
晚上秋宗冊倒是突然來了自己這處。
不知是受了玉玉白日那奔向趙四的景象的禍害,還是她又念起了舊人,往日瞧秋宗冊來這處可是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這次倒冷淡的不多說一句。
“怎了,瞧我來了這般不言不語,可是白日誰又惹你了?”
秋宗冊上牆欲抱她入懷,親熱幾分,不料鹿曼芝倒一下閃開道:“妾生今日身子些許不適,王爺快快歇著吧!”
說著吹了蠟燭,讓秋宗冊怔愣在那桌前。
……
“夫人,您這是去哪兒呀?”
第二日鹿曼芝帶著玉玉出了府上,另花五兩銀子要了一兩車馬,上了馬車,顛簸了一會兒,旁邊的玉玉想來想去都覺疑惑,這夫人娘家並不如此遠,怎瞧著是去城外的意思。
“城外的孫村,那處有個熟人,幾年未見了,突然想起倒是該去瞧瞧。”
鹿曼芝雲淡風起的說著,仿佛是憶起了多少年前的往事。
那日是個下雨的日子。
爹娘帶著鹿曼芝外頭玩耍,實在是將這鹿曼芝高興壞了,那是頭一次自己跟爹娘一同出遊,也是最後一次,那日上午看過野花山水後,那處突然烏雲籠罩,下了傾盆大雨。
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尋了戶人家住下了。
那處人家身居山中自然不是富庶人家,家中籬笆為欄,草屋為房,好在屋中幹淨,飯食可口,招待的人家身著素衣,頭紮布巾,家中的孩童跟當時隻有十歲的鹿曼芝年紀相仿,自是那男童不愛言語,卻總眯眼笑著,很是讓人覺得親近。
隻奇怪之處是那日晚飯後雨水皆停,四處寧靜,又是盛夏之日。屋中大人都在說話,兩個不能桌前說話的便就到屋外,那男童捧了一把棗子,出來。
“吃吧,很清脆。”
鹿曼芝瞧他手腳才敢才從那其中取了一顆。
“都是洗過的,吃吧……”
男童就站在她的一旁,鹿曼芝吃的極其好吃,便一顆一顆的緊接著吃著,等吃到最後一顆,這才想起,自己竟全都吃光了,隨有些紅了臉,道:“這最後一顆你吃吧!”
男童樂嗬嗬的搖搖頭,“我隨時都能吃到,你們遠道而來的吃個夠才是。”
那晚鹿曼芝吃了一肚子的甜棗,山果,第二日走時,那男童,包了一袋子給她。
……
“那多少年前的事情,夫人怎想起了?”
玉玉不解道。
……
原那日後,男童來了書信,本名孫隼。覺的有趣兩人還真的開始書信來往,每逢老家有人來京城送果子,便給捎來,可好事也便隻見了兩封,那次鹿曼芝去門前還信,被娘親撞見,從此便真的沒有了來往。
便害的鹿曼芝直到如今還是念念不忘,那晚星空之下,捧著甜棗隻瞧著自己吃的孫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