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難(誤列五十九難)曰。狂癲之病。何以別之。然。狂之始發。少臥而不饑。自高賢也。
自辨智也。自貴倨也。妄笑好歌樂。妄行不休是也。癲病始發。意不樂。直視僵仆。其脈三部陰陽俱盛是也。
此與二十難同義。然二十難但言脈。此則並言病狀。欲人知所治也。謂狂之始發。少臥而不饑者。是六腑陽邪實於胃。胃實而不和。則少臥而不饑矣。陽性動而揚。故自居高賢辨智貴倨也。陽火熾甚而衝於心。
故妄笑歌妄行不休也。治當瀉陽明之火而調其氣。癲病始發。意不樂者。是七情之陰邪結於心。陰性靜而鬱。故意不樂矣。鬱火內燔而不得泄。故直視而僵仆也。治當瀉少陰之火而調其血。其脈三部陰陽俱盛者。謂狂則兩手寸關尺陽脈俱盛。病屬腑也。癲則兩手寸關尺陰脈俱盛。病屬髒也。陽脈者。浮滑長也。陰脈者。沉澀短也。盛者。俱帶數實之意也。
四十七難(誤列六十難)曰。頭心之病。有厥痛。有真痛。何謂也。然。手三陽之脈。受風寒。伏留而不去者。
則名厥頭痛。入連在腦者。名真頭痛。其五髒氣相幹。名厥心痛。其痛甚。但在心。手足青者。即名真心痛。其真心痛者。旦發夕死。夕發旦死。
此章之義。明明說髒病重於腑病。髒氣相幹重於風寒伏留。故心痛言立死。頭痛不言立死也。如風寒伏留六腑。則三陽之真氣逆。故邪得直上而頭痛。腦為髓海。諸邪難犯。必大損精髓者。邪能犯之。犯之難治。如五髒氣相幹於心。則陰氣逆上而痛甚。然心為君主。諸邪難犯。必七情大傷其真氣者。邪能犯之。犯之但在心痛而立死。手足青者。肝之色也。是心之母氣絕。而現真髒色也。五邪之病發。惟狂癲頭心痛特異。
故先揭而出之。以起下章諸邪之發病也。(後人言頭痛不言死總結在後者非也)四十八難(誤列十難)曰。一脈十變者。何謂也。然。五邪剛柔相逢之意也。假令心脈急甚者肝邪幹心也。(髒乘髒)心脈微急者。膽邪幹小腸也。(腑乘腑)心脈大甚者。心邪自幹心也。(邪幹本髒)心脈微大者。小腸邪自幹小腸也。(邪幹本腑)心脈緩甚者。脾邪幹心也。(髒乘髒)心脈微緩者。胃邪幹小腸也。(腑乘腑)心脈澀甚者。肺邪幹心也。(髒乘髒)心脈微澀者。
大腸邪幹小腸也。(腑乘腑)心脈沉甚者。腎邪幹心也。(髒乘髒)心脈微沉者。膀胱邪幹小腸也。(腑乘腑)五髒各有剛柔邪。故令一脈輒變為十也。
五邪者。五髒自病之邪也。相逢者。互相乘也。髒乘髒。則甚剛也。腑乘腑。則微柔也。一脈。舉一心脈也。十變者。五髒五變。五腑五變。合而為十也。舉心髒而推。則五髒五腑共五十變可知矣。下章詳言五邪之病。
四十九難曰。有正經自病。有五邪所傷。何以別之。然。言憂愁思慮。則傷心。形寒飲冷。則傷肺。恚怒氣逆。上而不下。則傷肝。飲食勞倦。則傷脾。久坐濕地。強力入房。則傷腎。是正經自病也。
此言內傷七情。大異於外感五邪之病。故首揭之。以明治法之不得混也。
何謂五邪。然。有中風。有傷暑。有飲食勞倦。有傷寒。有中濕。此之謂五邪。
此言外感五邪之病也。然五者之病。亦因前節正經自病之傷。故邪得湊之而舉發也。五邪者木火土金水之邪也。肝屬木。木生風而中風。心屬火。火旺夏而傷暑。脾胃屬土。勞倦傷脾。飲食傷胃。肺屬金。肺主皮毛而傷寒。腎屬水。水就下而中濕。下文即發明肝中風。心傷暑。脾傷飲食勞倦。肺傷寒。腎中濕之病。
假令心病。何以知中風得之。然。其色當赤。何以言之。肝主色。自入為青。入心為赤。入脾為黃。入肺為白。入腎為黑。肝為心邪。故知當赤色也。其病身熱。(心)脅下滿痛。(肝)其脈浮大(心)而弦。(肝)假令心病者。舉心髒為例。此言心病因肝邪而入。肝主色。故專以色推。其病與脈皆兼心肝二經而言也。 肝邪入肝。謂之自入。
何以知傷暑得之。然。當惡臭何以言之。心主臭。自入為焦臭。入脾為香臭。入肝為臊臭。入腎為腐臭。入肺為腥臭。故知心病傷暑得之。當惡臭也。其病身熱而煩心痛。其脈浮大而散。
首句亦當有假令心病四字。去之者。省文也。下仿此。此言暑邪入心。謂之自入。心主臭。故專以臭推。其病與脈。俱在心經而言也。
何以知飲食勞倦得之。然。當喜苦味也。虛為不欲食。實為欲食。何以言之,脾主味。入肝為酸。入心為苦。入肺為辛。入腎為鹹。自入為甘。故知脾邪入心。當喜苦味也。其病身熱(心)而體重嗜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