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死亡關頭求生的意識總是特別強烈的,紀憂那一刻伸出雙手用盡最後的力氣移開了嘴巴上的毛巾喘著粗氣說了句:你若了我,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爸爸的死是被誰殺的。
一句話,令非兒微微而怔。
手上的力道漸漸放鬆,沉聲問:你說什麼?
紀憂喘著氣說:你爸爸的死,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誰為的?非兒這樣說。
你起來,我會告訴你一切真相的。紀憂這樣說。
非兒聞言沉思片刻,最後狠絕的說了句:好,我相信你現在也耍不出什麼花樣,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非兒終於離開了他的身,紀憂難受的喘了口氣,原來,被一槍打死和被活活悶死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紀憂的胸口依然很痛,他勉強坐起說:你爸爸,是季言裳殺死的。
一句話,令非兒愣住。
紀憂繼續說:季言裳並沒有死,他現在依然住在浪沙小築。
你胡說,季言裳是我哥哥,我爸收養了他,他為什麼要殺我爸爸?季非兒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紀憂淡淡的說:是不是胡說,你問過言裳就知道了,而且,你也說了,那隻是收養,難道你不知道麼,他真正想要的是你們季家的一切,隻有把你們季家的人全部除掉了,他才能得到那一切,你,將是他下一個目標。
一席話,令季非兒愣在那裏。
原來,竟然是如此。
言裳哥,竟然是這般的狼子野心。
季非兒緩緩朝後退了兩步,是腳下有些重心不穩。
不,不可能,你有什麼證據,你憑什麼這樣說?非兒聲聲質問。
因為,我們同生的兄弟,因為,他殺了你父親的當晚,就有警察去抓他了,但是,他卻製造了另一種案子,令警車爆炸,之後,他逃了。
是啊,非兒清楚的記得那一晚,他們家同時失去了兩個男人,一個是爸爸一個是言裳。
非兒隻是覺得頭有些昏昏的,這突然的真相,太過殘忍。
紀憂繼續說:如果我死了,你認為,你可以全身而退麼,還是,你決定仇也不報,就與我一起同歸於盡了。
不,她當然不能死。
她不會死的,她要好好的活著,她要報仇,她要恨,她真的恨,為何,真相總是那般的殘忍。
突來的現實,太過殘忍,又太過真。
季非兒失魂落魄的離開,紀憂方才撐著身子又緩緩躺下,剛剛,那個該死的女人不要命的來殺他,他才會脫口說出那樣的一番話,現在,再一次回憶剛剛的情形,紀憂並沒有半點的愧疚之意,他與言裳之間,已經扯平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