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蒼山高聳入雲,山下還是繁花盛開,山頂便已有了秋的冷意。
洞外,荷花池依舊,數朵嶁峋的花骨朵在青白交接的荷葉間探出了頭。
霍仲天望著路邊的蒼竹掩道,青苔爬滿石頭,不禁感慨萬分。
柳木牌突然顫動了下,飄出來個身影,隱約隨風搖曳。她緩緩移步到池邊,伸手浸到水中,卻感覺不到那清涼的感覺。
清秋的腦海中浮起了無數片斷,荷花池,山洞,書院,甚至驚訝地看到那塊曾堵過山洞的大石頭,眼前卻分裂成數塊不成形狀的碎石。她伸手一一摸過去,雖然根本摸不到,但還是輕輕地撫摸著,探尋著更多的思念。
“什麼人?”洞中傳來個清亮的聲音。
眨眼的功夫,一個少年道士跑了出來,他望見清秋,眉頭一暗道:“你個孤魂野鬼來我道山修煉禁地作什麼?還不速速離開?”
清秋一怔,呆在那兒。
他見她沒反應,神情不悅,舉手掐指便要動手。
霍仲天疾如流星地掠過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製止道:“住手!”
少年道士抬頭望見他,奇怪地打量了一番,不滿地問:“你是誰,憑什麼管我?莫非這孤魂是你帶進來了的?”
霍仲天見他麵如冠玉,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料定是道山上新收的徒弟,溫和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道士冷笑著反問:“你是何人,還不快快報上姓名,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清秋見他們要打架的樣子,害怕地縮到一旁,瞥見那塊木牌,“哧”地鑽了進去躲起來。
霍仲天退後一步,不想跟他計較,想往山上走。誰知,那少年道士卻慌忙攔住他的去路,沉下臉道:“不許上去!”
霍仲天哭笑不得地望著他,反問:“你竟連路也不給我走麼?”
“你來路不明,身上又帶著這邪氣的木牌,不說清楚不許上山!”少年道士較上了勁,高挺的鼻梁抽動,眉宇間微微皺起。
“好吧!”霍仲天覺得軟的不行,隻能來得硬的,他暗用勁推開了他的手,轉身繼續往山上走。那少年道士不依不饒,硬是追過來抓他,被他躲來閃去,皆避過了。
他又氣又急,累得滿頭大汗也抓不住他,看他身形如此靈魂,動作很是眼熟,忍不住大聲問:“為何你的招式跟我學的這麼像,你到底是什麼人?”
霍仲天歎息道:“多年未回來,道門的禮術都廢了嗎?”
少年道士臉色微微一紅,心不甘情不願地施了禮,這才氣呼呼地問:“現在你可以說自己是誰了吧?”
霍仲天衝他施了一禮,淡淡地道:“我叫霍仲天,法號無常。最問閣下如何稱呼?”
少年道士呆了呆,驚呼:“你就是大師兄?”
霍仲天點了點頭。
“五師弟無妄參見大師兄!”少年道士趕緊彎腰,莊重地行了大禮。
當年他入道門之時,師兄弟們聚在一起閑聊時,便說到這個大師兄,在道門之中論法術修行,所有人之中唯他深得師父精髓。不管是施咒,行術,心法,武功皆排第一。聽得他心如貓抓,羨慕不已,並暗暗以他為目標,每日勤加修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