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叫你何通事,還是何兄呢?”李無庸微笑的看著同樣是一臉笑意的何斌道。
“人稱福建出了一位撈錢的總兵,現在看來世人都愚昧也,李將軍還是稱在下何斌吧!”何斌拱手道。
李無庸點了頭。要知道這兩個稱呼可是大有不同的,要是稱何通事的話,那何斌就是為荷蘭人辦事的,那李無庸就拿對付荷蘭人的辦法來對付何斌了,但是稱他的名字卻說明在李無庸這個將軍麵前,他是個草民,仍然是大明的普通百姓。
“何兄今日前來,必有要事,無庸洗耳恭聽。”李無庸微笑道。
“請將軍救救我們台灣人。”何斌突然跪在李無庸麵前嚎聲大哭。
“先生請起來說話。”李無庸趕忙扶起何斌。
“將軍有所不知,如今的台灣在荷蘭何西班牙人的統治下,苦不堪言。那些紅毛鬼子任意欺負、屠殺我們台灣人,其罪行罄竹難書。懇請將軍出兵收複台灣。台灣百姓具翹首以待將軍也。”何斌又把荷蘭人在台灣的惡行大略的介紹了一片。眾人皆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殺入台灣。
李無庸長歎道:“何兄,並非在下不想收複台灣,而是台灣海道縱橫,暗礁遍布,我等皆不熟台灣情況,年內收複台灣恐怕有點困難。”
何斌大笑道:“將軍勿憂,此次何某來此,有一禮物送與將軍。”說著就解開長衫,翻轉過來,頓時一副海圖就展現在眾人眼前。
顧炎武大驚道:“台灣海圖。”
“不錯,這正是台南的赤嵌樓附近的海圖,大員灣入口處有南北兩條航道:南航道(俗稱大港)港闊水深,大船可以自由出入,但卻完全處在荷蘭熱蘭遮城堡密集炮火的控製之下。北航道(俗稱鹿耳門)夙有天險之稱,港間狹窄,沙石淤淺,航路迂回,一向隻能通行小舟,荷蘭人沒有設防。可是,經過溪流和潮汐的長時間衝刷,港內逐漸形成了一條可以航行大船的港道,這條海道足可以讓將軍的艦隊直取台南。占據台灣。想那台灣沃野數千裏,實霸王之區,若得此地,可以雄其國;使人耕種,可以足其食。上至雞籠、淡水,硝磺有焉。且橫絕大海,肆通外國,置船興販,桅舵、銅鐵不憂乏用。移諸鎮兵士眷口其間,十年生聚,十年教養,而國可富、兵可強,進攻退守,真足與中國抗衡也!何某十年與荷蘭人虛以委蛇,就是為了今天。”
“哈哈,吾得何斌就得台灣也!”李無庸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們就準備幾日,即可收複台灣。”
“不可。不可。”何斌阻止道。
“將軍,收複台灣確實沒有道時候,雖說有這條小道,但也有它得缺點。”何斌頓了頓道:“非漲潮不可進也。”
“那何時漲潮?”顧炎武連忙問道。
“每年得四月初一,否則隻能進小船。”何斌說道。眾人聞言,心中一歎,臉上頓時出現了一股失望之色,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時間早就已經過了,顯然要等明年了。
李無庸雖然也很失望,但見大家都是一臉得失望之色,連忙哈哈大笑道:“這樣正好,我大軍槍支尚未配備,等上個半年更好,剛好等軍隊武裝完畢,就拿荷蘭人來試刀,真乃天意。天意啊!”眾人聞言也如同驅散了漫天得烏雲一樣,高興得大笑起來。
“將軍既然計議以定,何斌也應該告辭了。”何斌對著李無庸作揖道。
“先生既然回到了澎湖列島,也已經取得了海圖,為何還要回虎狼之地,不若留在此處。”李無庸關心道。
“將軍,此次何斌前往台灣,也是為了將軍計,其一,何某在台灣漢人中有少許名望,將軍入主台灣之時,何某也會聯合島內有識之士助將軍一臂之力,其二,也是為了麻痹荷蘭人之用,何某回去後,也可安撫荷蘭人之心,以防荷蘭人有所防備,最後嘛。也可以詐荷蘭人一筆錢財,荷蘭人為了想讓將軍答應通商事宜,特許諾每年給將軍納餉銀五千兩,箭杆十萬萬枝,硫磺千擔,此乃意外之財,不要白不要。”
李無庸聞言也知道攔不住何斌,當下拱手道:“先生性命是大,萬一荷蘭人有所動作,還請先生快速返回,無庸翹首以待。”
何斌聞言,心中感動,拱手道:“勞將軍惦記。何某告辭。”說著也不理會眾人,甩了甩袖子,就出了大門。
“真義士也。”王夫之歎道。
“我們去送一下。”李無庸出言道。其他人也點了點頭,等到眾人到了碼頭之時,何斌的小船也離開了碼頭。
李無庸望著站在船上得何斌,一次又一次得揮著手。隱約間眾人見何斌跪倒在船頭。
李無庸歎了口氣道:“中華多豪傑,無數為了中華得強大拋頭顱,灑熱血,這種人方是英雄。也同樣因為有這樣得義士存在,我中華民族方能屹立不倒,傲然挺立。”眾人皆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