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台灣的李無庸已經在崇禎十七年正月自立為唐王了,而在三月十日發檄文於天下,出兵三十餘萬朝中原殺來,形勢緊急,馬某特請諸位將軍前來商議如何辦事?要知道江南乃我大明糧草、賦稅重地,若失去了江南,江北危矣,朝廷危矣!陛下以國事托我等,我等必以賤命相報之。”馬士英是主,所以坐了首席。黃得功與劉良佐都是遼東軍中出來的,兩人坐了一邊,而史可法一個人坐了一邊。
“馬大人說的有理,身為臣子就應該急陛下之所急,憂陛下之所憂,否則怎可身為臣子,李無庸乃跳梁小醜也,安能動搖我大明國本。”黃得功說道。
“黃將軍說的是。”旁邊的劉良佐也附和道:“且不說我與黃兄手下的二十萬兒郎,就算馬大人與史大人手下可是有三十萬精兵強將,李無庸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來摸老虎的胡須。”
“哼。果然滑頭,還想保存實力,要來消耗我的實力,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馬士英心裏暗罵其狡猾,但又不好說出來。
“哼,南京城可是太祖皇帝龍興之地,孝陵、東陵都在此地,馬大人的二十萬大軍怎可輕易出動?”不待馬士英說話,旁邊的史可法大聲怒喝道。
上首的馬士英聞言狠不得抱著史可法狠狠的親上兩口,這個時候也隻有史可法這樣的人才會有如此的心思,也隻有史可法這樣的人才毫不猶豫的說句公道話。
“史將軍說的也是,南京關係重大,二十萬大軍可不能輕易離開此地。”馬士英乘機搖了搖頭,“剿除叛逆還要靠三位將軍了。”
黃得功與劉良佐兩人互望了一眼,黃得功幹咳了兩聲,臉上堆著笑容道:“史大人的威名,在下可是聞名以久啊!不但民事堪稱翹楚,就是論治軍的能力,也是我等拍馬也不能急的,聽說大人手下的十萬兒郎可是連關寧鐵騎都不能與之相比擬的啊!十萬大軍真的要打起來,可是以一當十的家夥啊!”
“是啊!是啊!”劉良佐也跟著道:“下官還聽說大人在廣州,購買了數百蹲大將軍,把虎門經營的是固若經湯,連韶關經營的也象是個鐵桶一樣,廣東有將軍存在,李無庸可不敢雷池半步啊!”
“兩位將軍,史某人在台灣也待了許久,賴得陛下天威,才逃離狼窩,雖然如今廣東有數百門大將軍坐鎮,但是與台灣相比較起來,還是遠遠不足道的,據本將從紅毛那裏了解,李無庸手中的大炮,可是比本朝的火器要厲害的多!本將雖然有雄兵十萬,但是要真正打起來,恐怕不是李賊的對手。”史可法黯然的說道:“如今朝局糜爛,李自成已經進入山西了,相信不久居庸關也會告破,北京形勢危矣,朝中有不少的大人建議陛下巡幸江南,如果這個時候讓李賊陷了江南,我等如何有麵目去見陛下。”
馬士英等人聞言也點了點頭,史可法說的那些事情,他們當然是知道的,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今日的會麵了。
“早知道這樣,當初李無庸在遼東的時候,陛下殺了他就好了,否則哪有今天的局麵。”劉良佐歎息道。
“果然是個武夫,論官場上的事情,哪有我們這些文人知道的透徹。”馬士英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你以為李無庸是白癡啊!他遠離自己的老巢,不做一點準備讓你來殺,且不說能不能殺的掉,就是殺掉了,朝廷的民心也盡失了,你難道就沒見到如今李無庸造反,有多少人叫罵的!除掉那幾個讀書人,其他人高興都來不及呢!”
“諸位大人,今日我等齊聚於此,就得商量著一個章程來,也好應付當前的局麵來。”史可法拱手道。
黃得功橫了史可法一眼,說道:“廣東有史大人的精兵,就算李無庸再怎麼能打,等他突破史大人的防線,恐怕也損失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焉能是我等的對手?”
“還是黃將軍說的對啊!”劉良佐微笑道:“馬大人,聽說南京最好看的地方不是皇宮,而是一個叫做秦淮河的地方,不如今天就讓馬大人帶我等去開開眼界吧!”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的含義隻要是男人都知道。
“史督師,不若一同前往?”馬士英生怕再說下去,自己的二十萬人馬也被史可法給拉走了,連忙順水推舟的說道。
“不勞諸位大人費心了,軍情緊急,史某人還要回廣東,告辭了。”史可法望著眾人,神情悲憤,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幹麵目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