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在這長白山腳下出生成長,如今已五十有餘,好不容易養大了兒子,卻對自己的祖業無意。楚蘅自是不勉強,兒子在外謀業也無妨,偏偏遇上橫禍,夫妻雙亡,留下一雙兒女,才送來第二天,水芹孫女便憑空消失。楚蘅奇術為業,又怎不知其中蹊蹺,為今之計不過是養大這一雙孩童。
楚蘅看著這迷茫了幾月的水霧竟然隨著女嬰的哭聲變小而消散,“看來,你也非凡人。晚空放晴,歌聲飄揚,就叫晴歌吧。”
楚天明揉著朦朧睡眼,迷迷糊糊走出門,“爺爺,是妹妹回來了嗎?”楚蘅沒有否認,卻也沒有回答,沉默了許久,楚天明又迷迷糊糊地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夫人吃飯了嗎?”秦方圓一邊褪下裘衣一邊問。
“夫人吃了一些,說是沒有胃口,就去小姐房裏了。”
“小姐怎麼樣了?”
“小姐早晨起來突然身子發燙,大夫說是著了涼,夫人就去照顧小姐了。”
“下去吧。”
十八年來,“女兒”一直沒有醒過來,但是有了依靠,黎蓉兒也有了生存的動力。隻是這孩子最近開始有了變化,常常苦著臉,想做了一場噩夢,卻又怎麼樣都醒不過來。這也確實是一場噩夢吧,希望有朝一日,她能醒來。
“爺爺爺爺,明天我要到長白山上拍宣傳,過後我要回去吃飯!”楚晴歌抱著手機向爺爺撒嬌。
“好好好。你哥哥明天也會回來,你要吃什麼啊?”
“什麼都好啊,爺爺煮飯最好吃了!”
……
“好!Cut!”導演一聲令,所有人都像軍訓收到“解散”命令的孩子,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地散去。
“累嗎?”可心打著手語問。
“不累不累,一會兒就可以回家吃大餐啦!”楚秦歌抱著可心。可心是楚晴歌的小閨蜜,從小玩到大,隻是可心不會說話,隻能用手語,楚晴歌便陪著可心去聾啞學院學習手語;為了可心不受欺負,楚晴歌咬著牙學了散打和空手道;可心喜歡聽楚晴歌唱歌,楚秦歌學了各種樂器……可心是留守兒童,爸爸媽媽離婚之後她跟著媽媽,媽媽要工作,就把可心放在外公外婆家。聽說楚晴歌要回長白山,可心在家裏一刻也等不下去,就跑到山上等楚晴歌。
“走吧。”可心解下絲巾想給楚晴歌擠上,沒想到卻被風吹走了。
“等我,我去撿。”楚晴歌追著絲巾跑,沒想到絲巾卻掛在懸崖邊的樹枝。
“沒事兒的啦,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爬樹什麼的沒關係。”
“晴歌,你快下來,太危險了!”經紀人嚇得麵容失色。
可心連忙跑到樹下,想要阻止楚晴歌,可是楚晴歌已經爬到樹枝邊上,伸著手拿絲巾。可心的心真的是懸到喉嚨上了,楚晴歌還是一如既往地勇敢堅強,隻是不知道每次看到她為了自己做危險的事,可心都巴不得自己去。
“呀!”楚晴歌一時大意踩岔了腳,從樹上摔下懸崖。
“晴歌!!”
“唔……”楚晴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空中飛。
“孩子,你醒啦?”天機老人和藹慈祥地看著楚晴歌。
“你是誰,我在哪兒?”
“老道天機。你所在的,是你該存在的地方。”
“什麼鬼?”
“孩子,你看。”天機老人手袖一揮,空中密布的雲,緩緩散去,顯現在楚晴歌麵前的,是莊重肅穆的皇宮。
“這是怎麼回事?”
“你再看。”天機老人用手在空中畫了個圈,它像一台放映機,將楚晴歌的過去一一呈現……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你說我不是爺爺的孩子,我是存在……在曆史上的人?”
“和你調換了的那個孩子,她一直處於沉睡狀態,醒不過來。隻有回去了,才可蘇醒。”
“我……”楚晴歌話還沒說完,天機老人帶著楚晴歌降到皇宮上空。
主殿門前聚集著許多人,一襲黃色龍袍被團團護在其中。“秦將軍,我們又見麵了,您可還記得老道?”天機老人像一身玄色將軍服的人問好。
“天機老人?”秦方圓示意禦林軍不必禁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