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擊咬咬牙,看來隻有第二種猜測是對的。
那麼,石毅和自己的交換條件到底是什麼,也就成了關鍵。
“所以,你已經和那個組織合作了,對嗎?”蒙擊站了起來,單刀直入。
“是的。”石毅盯著他,正麵接招,聲音清晰洪亮。
兩人靜靜地對峙著,氣氛緊張,空氣幾乎凝固了。
欣蒂躲在正廳的吧台後麵,端著高腳酒杯。
此刻讓她感到不安而又興奮。前方兩個男人的架勢像是兩隻健壯的雄獅在爭奪王位,互相都必須要讓對方當眾向自己臣服不可。其中年長的一方氣度高貴、神色泰然而穩重,年輕一方則渾身充滿著爆發感、力量在血液中奔湧。雙方都敬重對手,同時也在準備著全力一擊。看上去根本不可能以和平形式收場,一場惡鬥即將到來。
她對此興致盎然,輕輕地放下酒杯,手托著下巴,五指伸展成漂亮的手勢。欣蒂要仔細欣賞這兩個男人。
“為什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白嗎。如果不和他們合作,我又怎麼有把握弄到他們的情報、以及‘百日鬼’的基地位置。”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很冒險。”
“確實如此,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石毅他抬手擦擦汗,“不瞞你說,我此行的目的,是關於我的養女。”
欣蒂看到兩人又聊了起來,估計沒更多戲了,便讓旁邊的服務員把酒和冰桶端了上來。自己坐到旁邊。
石毅從欣蒂手中接了根煙,接著說,語氣很低沉:“你,肯定知道,我那故去的妻子留下了一個女兒,我叫她‘酒芯糖’,她是我摯愛的寶貝。這小天使看來注定命運多舛,以前曾經曆過兩次綁架,還好都算順利解決了。我答應過她母親,絕不讓她再遭受不幸。但是,現在的情況讓我非常擔心,我不知道那夥人究竟要幹什麼。雖然死亡威脅的目標指向我本人,但是沒有訴求、也沒有交換條件。我懷疑,是那個組織假作要暗殺我,讓我疲於奔命,讓我神經衰弱,從而疏於對‘酒芯糖’的看護,他們也就有機會綁架她,再逼我就範。如果我的女兒再出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麵對。”
蒙擊沉默了,在他麵前的人,不是空戰王牌、不是戰鬥英雄、也不是軍事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而是一個父親,一個純粹而脆弱的父親。
“周五,我就要動身到南方的工程工地簽署安保協議,開始新的無人機部署,那邊我會找機會和你詳細說。我最怕這時候出事,無論是那個組織、還是頭狼,都不希望我攬下這個安保合同。所以……”
“讓我保護你的女兒?”
石毅點了點頭:“沒錯。我的家沒問題,但是現在這年景,你知道,沒人再進行古典的地麵突擊了。你無法在空中修建圍牆。不過,我也不想讓她察覺,我怕嚇壞她,可憐的小天使,她承受的已經夠多的了。”
“你請我去給你家作防空巡邏?”
他又補充說道:“我會付給你錢,我會按照十倍的標準……”他的話被蒙擊打斷了,又接著說,“對了,至於那個組織的情報材料,我會給你寄來。請原諒,我目前的情況,是沒法把那些材料帶在身上的。”
“並非我不幫忙,但你是石獅軍事安保公司的董事長,卻要請外人來保護自己家,這聽上去很奇怪。”
“一點都不奇怪,身邊的人最不能相信。”
空中又傳來了悶悶的雷聲,聽上去非常奇特。
蒙擊看著他,心中難以作出決定。
如果不是百日鬼的情報,石毅完全是要雇他當其女兒的保鏢而已。可是他現在自身處境就很危險,且不說百日鬼那陰魂不散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會找上門,自己還被多個自治州通緝,必須盡早找到冥王反應堆的下落。
更何況,他對這些事情仍然有所懷疑。不得不承認,陸通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麵前這位四哥,是否真的隻是請自己去當他女兒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