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陰陰的笑,我不禁有點猶豫。這家夥明顯不是好人,那麼交給我的任務想來也不會簡單。假如讓我去殺個人,搶個劫什麼的,那我就有的哭了。不過我轉念一想,媽的,現在反正出不去,先答應著又怎麼樣,誰知道候年馬月才能兌現不是?哈哈,當下我就說:“好,你說吧,上刀山下油鍋,沒說的。”
他嘿嘿一笑,說道:“好,很好,那麼現在,你最好先把那些苔鮮弄下來,填飽肚子。要不然我怕你還沒有被累死,就會餓死了。”
我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的確很餓了。但摸著這濕漉漉的苔鮮,真的很倒胃口。於是說道,不用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好了。這時候我已經覺得,事情恐怕我剛才想的那麼簡單。但我已經一口答應下來了,反悔不是我的性格。
風雷子指了指井底的淤泥,對我說:“既然你決定了,那好吧,現在開始往地上挖,今天到天黑之前必須挖上三米以上,否則這功夫,你就別指望了。”
“操,挖地?不是吧?”我一聽心裏大倒苦水。這裏的淤泥又粘又臭,也不知道幾百年積累才形成這樣的規模。我坐在地上已經是覺得惡心萬分,現在讓我挖,那可真的有點讓我接受不了。更何況現在井底連塊石頭都沒有,那也就是說如果真的開挖,隻有靠我一雙手。
“不想挖,那就算了。”風雷子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讓我恨的呀癢癢。無奈,隻好準備做苦工。心裏暗罵自己,媽的老子電影看多了,以為遇見個落難的高人要你答應他一個條件,那肯定不是報仇就是延續他的理想,誰想到竟然是去做苦力。
不情不願地卷起袖子。其實卷不卷都一個樣,早在我被丟下來的時候,我的身上就已經沒一塊地方是幹淨的了。
井底表麵覆蓋著一層大約三四十厘米厚的淤泥,這一層很容易就被我挖開了,露出底下的細紗石。這井雖然已經幹涸,但一挖下去,仍舊感覺土質有點濕潤。我用雙手一抓一抓的扒著泥地,沒一會兒,手指就被石尖劃破了。
“疼吧?嗬嗬……”風雷子這家夥在一旁冷言冷語。想來是想刺激我放棄這無聊的任務。但是我這人,如過好眼好語和我說,我還能考慮下,如果用這種口氣,反而會激起我的凶性。當下我也不理他,雙手卻更用勁了。
一小時左右之後,地已經挖下去一米有餘。我想這個任務原來也沒什麼難的,不就三米嘛,再過兩個小時就搞定了,何必還要等到天黑?就在這樣想的時候,地質突然變了,不再是混雜著小細石的沙地,底下露出一塊一塊棱角分明的石塊來,石塊都不大,大的也就一個網球大小,但是這卻曾加了我的挖掘難度,因為這樣的石頭我不可能再象剛才那樣用手指扒。我罵了句操。卻也無可奈何。
一塊一塊的撿,速度頓時慢了下來。手上也有許多地方被石頭的棱角割破,但是我忍了。井底幾乎被我挖上來的沙石堆滿,原來淤泥的臭味也漸漸被掩蓋。原來還是有好處的。媽的。
頭頂透進來的光漸漸變淡,我知道時間已經不早。瘋狂的勞動讓我的體力幾乎脫虛。一整天沒吃東西,直餓得我頭混眼花。但是有一股氣支持著我,是的,我是一個不能被看扁的人。
終於,井底徹底陷入了黑暗。我知道外麵應該已經天黑了。
蹲在我親手挖出來的坑裏,我急劇喘著氣。到此時,我估算了一下至少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我竟然一刻都沒有休息,真是有點佩服自己。隻是不知道,這坑,有沒有三米深呢?
良久,風雷子的聲音響起,“小子,算你通過了。”
我深深鬆了一口氣,隻覺得渾身都劇痛無比。媽的,老子傷還沒好,就讓我來做苦力,這不是存心把人往死裏整嗎?潺潺巍巍的爬上井底,我一下就靠在井壁上,順手扒下幾團苔鮮塞進口裏,便一動也不想動了。
“媽的,我今天表現還不錯吧?老哥,是不是該教我那讓人頭痛的功夫了?”我雖然累極,但心裏還惦記著那神奇的功夫。雖然我現在可能連出都出不去,但我總有一種預感,我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裏。
“不用那麼著急,我讓你做的事情,還早著呢。”
我一聽就急了,說道:“老哥,做人可不能失了誠信啊,你說隻讓我做一件事的,現在一件事情已經按你的要求做晚了,你怎麼能耍賴呢?”
“的確是一件事情,但這一件事情,你到現在為止才剛剛開了個頭。遠遠還沒做完呢。”
我差點就破口大罵,心裏想著,太陽的,被耍了。可是身體卻實在是累極了,沒過多久,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風雷子看著眼前熟睡的我,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希望。哎,天機老人說我有百年劫難,現在百年之期,也差不多到了,我了劫的關鍵,應該就是這個大大咧咧的小子了吧?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吧。
第二天我一醒來,還沒待我說話,風雷子就指了指井底的大坑,冷聲說道:“繼續挖!”我罵了句操,卻也沒有辦法,爬下坑底,繼續做起了苦力。沒過多久,我就覺得我很難在把坑繼續挖深了,因為我已經沒有辦法把挖出來的土送上井底。無奈,我又爬上井底,對老家夥說:“媽的,這活沒法幹了,我挖下來的土,都送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