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又不全是。”張雲卿故意刺激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知道我娶了你,你就是什麼人嗎?”
“哪還用問,土匪頭子的壓寨夫人唄!”朱紅萍也故意刺激他。
“說得好!我告訴你,土匪頭子的壓寨夫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得有本事,鎮得住下麵的小土匪!”
“我有本事?我可沒覺得!”朱紅萍笑得直不起腰。
“社會這麼複雜,你一個農村婦女敢出來闖世界,竟然還當上了老鴇,除了要管理那麼多的女人,還要與各種各樣的嫖客打交道,萬一女人不聽話,嫖客不願給錢怎麼辦?”
朱紅萍說:“幹這一行就得接客,嫖娼就得給錢,天經地義的事。”
“萬一有人偏不照規矩,你怎麼辦呢?”張雲卿執意刨根究底。
“誰敢欺負老娘,老娘就豁出去!——不瞞你說,這種事還真沒發生過!”朱紅萍得意地笑著,飛了他一眼。
“這就是本事!到了我的寨子裏,你也要這樣,誰敢不照規矩辦事,你也跟他豁出去,才夠得上壓寨夫人!”
朱紅萍撇嘴說:“這個容易——別看男人表麵凶巴巴的,其實很容易對付……”
“是嗎?怎麼個容易對付?”張雲卿兩眼爍亮一把攬住她。
朱紅萍嬌嗔一聲:“這是個秘密——”
“對我也保密?”
“這是老娘的看家本事,從不外傳。既然已經成了夫妻,今晚就當第一件禮物送給你。”
“你說,快說呀!”張雲卿被吊起了胃口。
“男人有兩個命根子,一是吃飯,一是好色。沒有這兩樣東西,男人就完了。”朱紅萍撲哧一笑。
“這個也叫秘密?”
“我的話還沒說完嘛!作為女人,唯一的本錢就是色。我的秘密嘛,就是女人對男人要像財主對待長工一樣,好好掌握倉庫鑰匙,什麼時候放糧什麼時候不該放,都要有分寸,既不能餓死他們,也不能叫他們吃飽,要讓他們時時刻刻惦記你,這樣他能不聽你的擺布?”
張雲卿定定地盯著朱紅萍,半響才歎道:“你真是太有才了,這麼出類拔萃,難怪你的家鄉容不下你!”
“你別在我麵前提扶衝了,那裏哪是我的家鄉,是我的地獄。一想起在那裏受苦的日子,我就後怕!”朱紅萍幽幽喟歎。
張雲卿點點頭:“我是過來人,我知道你的苦楚。認真一想,其實也不是誰的錯,錯在你不該生在那裏。你好比是一隻岩鷹,卻不幸出生在雞窩裏,不得不為了兩粒秕穀爭鬥,舉目四顧卻找不到一個同類,隻能忍受虎落平川被犬欺的悲涼……”
張雲卿的話觸到了朱紅萍的心坎,她動情地說:“劍橫,還是你真正理解我。這麼多年來,沒有誰能走進我的心裏,所有的苦澀都是一個人承擔,我真的很孤獨很無助。嫁給你,總算是有了歸宿。老天爺真會作弄人,為何不讓我早點嫁給你呢?”
張雲卿沒有想到,一句體貼話就讓一個強悍的女人如此動容,可見歸宿對人來說是多麼重要。他將朱紅萍摟在懷裏——這一次朱紅萍很是迎合,兩人很快進入了角色……
一夜春宵值萬金,張雲卿這晚的興致是少有的高漲,稍後又要求歡,不意朱紅萍卻收住了:“劍橫,還有一件事你答應過我的?”
張雲卿欲火難耐地說:“什麼事,你快點說。”
朱紅萍不悅道:“張鑽子不都跟你說了嗎!”
張雲卿總算記起來了:“哦,我正要問呢,你有什麼要求要等進了洞房才說。”
朱紅萍說:“男人我見得多,都是那麼回事,沒有見了腥不饞嘴的。我的要求是,我既然做了壓寨夫人,你背了我在外麵胡搞我不管,但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不能幹那樣事。一旦讓我知道了,老娘跟你豁出去!”說著便有意把玉體呈在燭光下……
張雲卿欲火攻身,再也抑止不住了:“好,我都答應你。”
兩人於是梅開二度……當巫山雲消霧散,張雲卿無限滿足地說:“你說得沒錯,感覺是兩個人的事,真的很有意思。”
朱紅萍認真地說:“人活著,當然是為了圖快樂。但快樂有短期與長期之分,時下大難當頭,你是個男人,應該把心思放在大事上,不要沉緬於暫時的兒女情長。”
張雲卿連連點頭:“你說得對,現在最大的事情,是如何對付眼前的局勢。身邊這麼多女人,隻有你懂我!實不相瞞,我想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寨子裏的事就拜托你了!”
朱紅萍說:“你安心忙外麵的大事就行了,既然做了你老婆,該我做的事不會含糊。你手下的那些猴子,我會好好安撫,保證他們一心一意地為我們賣命!所以明天我要回城裏去,那邊打理好了,對寨子有好處。”